军营外的山坡上
宋亚轩裹紧了身上的粗布斗篷,将自己隐藏在暮色中。
秋风卷着沙尘,掠过他的脸颊,他却浑然不觉,目光紧紧锁定在军营中央那个挺拔的身影上。
马嘉祺站在沙盘前,手指在代表敌军与友军的木块间游走,声音沉稳有力:
马嘉祺明日寅时,第三营从东侧突袭,第五营埋伏于此...
他的指尖点在一处山谷,宋亚轩几乎能想象到那修长手指的温度。
三年了。
整整三年未见,除去大婚那日红烛下的惊鸿一瞥,他们竟再未有机会好好说上一句话。
宋亚轩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藏在袖中的玉佩——那是马嘉祺出征前夜偷偷塞给他的,上面刻着“平安”二字。
忽然,马嘉祺的声音顿了一下,他的目光越过众将领,直直望向军营边缘。
宋亚轩屏住呼吸——他发现自己了?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在灰暗的暮色中?
马嘉祺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
马嘉祺...就按此部署,诸位下去准备吧。
将领们行礼退下,而马嘉祺站在原地未动,目光依然锁定那个方向。
宋亚轩的心跳如擂鼓,他应该立刻离开,真正的信使还在驿站等他回去复命。可他的双脚像是生了根,无法从那个身影上移开。
马嘉祺你...
马嘉祺的声音突然在不远处响起,宋亚轩这才发现将军已经走到了军营边缘,正在对一个小兵说话:
马嘉祺去把那位送信的人请到我的帐中。
他指了指宋亚轩所在的方向。
小兵领命跑来,宋亚轩深吸一口气,主动迎了上去。
宋亚轩奉兵部之命,送紧急军情给马将军。
宋亚轩低着头,声音刻意压低。
小兵领着他穿过军营,宋亚轩能感觉到马嘉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如实质般灼热。
三年征战,马嘉祺的轮廓更加锋利了,铠甲下的肩膀宽厚了许多,只是㞒宇间多了几道深深的纹路,那是日夜操劳的㾗迹。
“将军,人带到了。”小兵在帐外通报。
马嘉祺进来。
马嘉祺的声音从帐内传出,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
宋亚轩掀开帐帘,帐内烛火摇曳,马嘉祺背对着门口,正在解铠甲。宋亚轩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马嘉祺情报放桌上,你可以...
马嘉祺转过身,话语戛然而止。
时间仿佛静止,烛火在马嘉祺眼中跳动,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嘴唇微微颤抖:
马嘉祺...亚轩?
这一声呼唤击碎了宋亚轩所有的防备,他向前踉跄一步,几乎站立不稳:
宋亚轩将军...
马嘉祺一个箭步上前,却在即将触碰到他时猛地停住,转头确认帐门已经关严。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地颤抖。
马嘉祺你怎么会在这里?兵部怎么可能派你来前线?
宋亚轩我...
宋亚轩的眼泪终于落下。
宋亚轩真正的信使在驿站养伤,我...我顶替了他。
马嘉祺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既惊又喜,还夹杂着担忧:
马嘉祺你疯了!这是欺君之罪!
宋亚轩我想见你。
宋亚轩仰起脸,泪水划过下巴。
宋亚轩三年了,嘉祺...我快记不清你的样子了...
马嘉祺的手悬在半空,最终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水。那触碰如羽毛般轻柔,却让宋亚轩浑身战栗。
马嘉祺你知道被发现会怎样吗?
马嘉祺的声音软了下来,拇指摩挲着他的脸颊。
宋亚轩抓住马嘉祺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宋亚轩就一会儿...让我看看你,说说话...然后我就走,没人会知道。
马嘉祺深深叹息,突然将他拉入怀中。
铠甲冰凉坚硬,却抵不过胸膛传来的炽热心疼。宋亚轩闭上眼睛,呼吸着马嘉祺身上混合着铁锈与松木的气息。
马嘉祺你瘦了。
马嘉祺的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声音闷闷的。
宋亚轩轻笑
宋亚轩你也是,军报上说你们粮草不足。
马嘉祺嘘。
马嘉祺松开他,手指轻点他的嘴唇:
马嘉祺现在不说这些。
马嘉祺的手移到宋亚轩的斗篷系带上,动作轻柔地解开。
斗篷滑落,露出里面素白的衣衫。
宋亚轩有些羞赧地低头——这身衣服是他特意换的,与三年前大婚之夜相似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