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

晚风与甜橙·续

确认关系后的第一个冬天，林溪发现江熠有个秘密——他会在阳台养橘子树。

那棵半人高的橘子树被放在朝南的角落，枝叶舒展得很好。林溪第一次发现时，正踮着脚够阳台顶上的灯笼，江熠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发顶：“小心点，想要什么我来。”

“你什么时候种的橘子树？”林溪扭头看他，鼻尖蹭到他温热的颈窝，“等结果了，是不是就能吃自己种的橘子了？”

江熠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皮肤传过来：“等结果了，剥给你吃。”

冬天的雪来得突然。林溪加班到深夜，推开门就看见江熠站在楼下的路灯下，手里捧着一个保温杯。雪落在他发间眉梢，他却像是毫无察觉，看见她时眼睛立刻亮起来：“冻坏了吧？我煮了姜枣茶。”

温热的甜意在喉咙里化开，林溪吸了吸鼻子，看见他睫毛上沾着的小雪花：“你等很久了吗？”

“不久，”江熠替她拢了拢围巾，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耳垂，“刚站一会儿，雪就下大了。”可他藏在口袋里的手，分明冻得发红。

开春后，橘子树真的结了果。青绿色的小橘子挂在枝头，像缀了满树的小灯笼。林溪每天都去阳台看，盼着它们快点变黄。江熠笑话她：“比等快递还心急。”嘴上说着，却悄悄查了“如何让橘子更快成熟”的攻略。

第一个黄透的橘子，江熠在一个周末的早晨摘了下来。他坐在餐桌旁，耐心地剥着橘子皮，指缝间染上淡淡的橘黄色。林溪托着下巴看着他，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手上，连带着果皮裂开的纹路都变得温柔。

“尝尝？”他把一瓣橘子递到她嘴边。

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爆开，林溪眯起眼睛笑：“比超市买的甜！”

江熠低头，自己也吃了一瓣，然后忽然凑近她。带着橘子清香的吻落在唇上，不深，却像羽毛轻轻拂过心尖。林溪的脸颊瞬间发烫，听见他在耳边轻声说：“是挺甜的。”

后来他们在阳台搭了个小桌子，天气好的时候，就搬两把椅子坐在橘子树下喝茶。林溪会絮絮叨叨说工作上的事，江熠总是认真听着，时不时递颗糖给她。偶尔有风吹过，橘子叶沙沙作响，像在替他们藏起说不完的悄悄话。

深秋的一天，江熠在橘子树下铺了块格子布，摆上林溪爱吃的草莓蛋糕和热可可。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单膝跪地时，橘子树的叶子刚好落了一片在他肩头。

“林溪，”他仰头看着她，眼里的光比第一次告白时更亮，“第一次在便利店遇见你，我就觉得你像颗橘子糖，有点冒失，却甜得让人忘不了。后来的日子，你让我的生活从单调味变成了橘子味、牛奶味、蛋挞味……”

他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枚细巧的戒指，阳光照在上面，闪着细碎的光：“现在，你愿意让我们的余生，一直甜下去吗？”

林溪的眼泪掉在蛋糕上，砸出小小的湿痕。她吸着鼻子点头，声音哽咽却清晰：“我愿意。”

江熠把戒指戴在她手上，起身抱住她。橘子树的清香混着蛋糕的甜，在风里轻轻飘荡。远处的夕阳正慢慢落下，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早就注定要交叠在一起的模样。

后来林溪总说，遇见江熠那天，便利店的橘子汽水没白打翻。因为那漫开的琥珀色液体里，藏着他们一整个余生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