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我缩在出租屋的床上吃泡面，雨点砸在玻璃窗上噼里啪啦响。房间小得转不开身，墙角堆着纸箱，床头柜上摆着三盒没吃完的泡面碗。手机屏幕亮着，刷到公司群里又在加班的通知，我叹口气把筷子咬得咯吱响。
泡面热气往上飘，熏得眼镜片发白。我摘下来擦了擦，忽然觉得后脖子一阵凉。空调明明开着，这会儿却像断了电，窗户缝里渗进来的风带着股铁锈味。我扭头看门，锁扣好好的，可那扇门就像被人从外面推了下，晃了晃。
"谁？"
没人应。我抓起拖鞋套上，脚底踩着地板的水渍打滑。刚走到门口，头顶的日光灯管突然一闪，紧接着听见"咔"的一声，像是玻璃裂开。我抬头看，灯管表面没裂痕，可整间屋子开始抖，墙上的霉斑跟着颤。
我扶着墙稳住身子，却发现墙壁在动。不是震，是像被风吹皱的纸，一圈圈荡开波纹。天花板往下滴水，可这回不是雨水——是血。
"操！"
我往后退，撞到了床边。泡面汤泼出来溅在裤腿上，烫得我一哆嗦。这时窗外炸开一道惊雷，闪电照亮了整间屋子。就那一瞬间，我看见自己的影子映在墙上，但那不是我的影子。那是个高个子男人，披着长发，正伸手朝我抓过来。
"妈的见鬼了！"
话音未落，房间里空气突然拧成一股旋风。我眼睛睁不开，耳边全是尖啸声。等我再睁眼时，墙角站着个人。他穿着黑色作战服，肌肉线条绷得死紧，手里握着把军用匕首。他抬起头，露出张我熟悉的脸——苏烬。
我脑子嗡地一下。这不可能。我明明记得最后见到他的时候，他在星际战舰的甲板上冲我挥手，说等他回来。
可现在他站在我面前，眼神像是要把我撕碎。
"你他妈还知道怕？"他嗓音沙哑得不像话，一步跨到我面前，手掐住我手腕就往墙上按。我后背撞上去，骨头都快散架了。
"等等！"我疼得直抽气，"你听我说……"
"闭嘴！"他吼得更大声了，"你说过要带我走的！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结果呢？你拍拍屁股走人，让我在那破烂世界等了一年又一年！"
他手上加力，我感觉手腕要断了。可比起这个，更让我心惊的是屋里其他动静。我眼角瞥见窗帘动了动，有什么东西贴在玻璃上。那是个苍白的面孔，嘴角咧到耳根，正是沈砚。
"昭哥……"他声音从门外传来，"你躲什么？我来找你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门把手转动起来。咔哒咔哒，像是有人在外面不停地试着开门。门突然砰地一声撞开，沈砚闪身进来，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他站在我身边，指尖抚上我脖颈，凉得刺骨。
"你心跳还是这么快。"他贴在我耳边说，"跟当年一样怕我。"
我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这时另外几个方向也传来响动。江临站在门口阴影里，手指捻动，一团火苗在他掌心跳动。楚辞浮在半空，黑袍无风自动，怀里抱着的琴发出刺耳的杂音。陆无尘靠在墙边，机械眼闪着红光。墨白倚在窗前，折扇划破雨幕，在玻璃上留下一道裂痕。
"你们……"我声音发抖，"你们怎么都……"
"我们是你攻略过的六个世界男主。"江临开口，声音低沉，"你以为完成任务就能拍拍屁股走人？"
"不，我……"
"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们每天都在等你？"楚辞轻声说，琴音突然拔高，震得我耳膜生疼。房间里所有东西都浮起来，茶杯、手机、泡面碗在空中打着旋。
"够了。"陆无尘冷声说，"数据显示宿主情绪波动超过安全阈值。建议立即终止威胁行为。"
"终止个屁！"苏烬怒吼，"老子受够了当你的攻略目标！这次换我来玩！"
他挥拳砸向墙壁，水泥碎块哗啦啦往下掉。我趁机挣开他的手往后退，却被沈砚一把拽住。他把我按在墙上，身体紧贴上来，呼吸扫过我耳畔。
"游戏该换我们当主角了。"他说。
我浑身僵硬，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混着血腥味。这时江临往前走了两步："林昭，你必须回去。如果不重启命运线，这个世界会在七十二小时内崩塌。"
"我怎么回去？系统呢？"
"系统？"墨白冷笑，"它把你送来就不打算收场了。不过也好，这样我们能好好算账。"
我额头沁出冷汗，感觉六道目光都钉在我身上。这时空气中突然裂开一道口子，银白色的光芒从中射出。一个机械音响起：
"检测到主线剧情触发。命运重构计划启动。"
我猛地抬头，看见一个人形光影缓缓凝聚。那是零，系统的形象。它漂浮在半空，声音冰冷："宿主需重新稳定秩序。六个世界已进入崩溃临界点。"
"放屁！"苏烬大骂，"老子才不管什么世界不世界！我要他偿命！"
"冷静点。"江临制止他，"林昭，我们必须立刻行动。时间不多了。"
"等等！"我终于找到机会开口，"能不能先别打架？听我说句话！"
六个人都没动。我能感觉到他们的视线像刀子似的刮在我脸上。我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如果真像你们说的，世界要完了，那总得告诉我该怎么办吧？"
沈砚的手指在我脖颈上收紧了下，又松开。他往后退了半步，但没离开太远。其他人也都停下动作，眼神依然充满敌意。
"首先，"我说，"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们会变成这样？"
墨白嗤笑一声："因为你没完成承诺。"
"什么承诺？"
"你说过会带我们离开。"江临说，"可你一完成任务就把我们抛下了。"
"我没……"
"你消失了。"楚辞打断我，"在每一个世界里，你都消失了。我们找遍所有角落，找不到你。那种绝望，你知道吗？"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确实，在每个世界结束时，我都被系统强制拉回现实，根本没法告别。
"所以现在，"沈砚凑近，嘴唇几乎贴上我耳朵，"换我们来找你了。"
他手一扬，我整个人腾空而起，被钉在墙上。其他五个人围拢过来，把我彻底困在中间。
"等等！"我又喊，"系统！你说的命运重构计划到底是什么？"
零的影像微微闪烁："根据数据模型，需通过情感重连修复世界裂缝。具体执行方案由宿主自行决定。"
"你妈的！"我骂道，"这不是等于没说？"
"林昭。"陆无尘突然插话，"分析显示，最佳解决方案是建立稳定的情感链接。"
"你什么意思？"
"就是说，"墨白阴恻恻地说，"从今往后，你哪儿都不能去。"
"喂！"
"昭哥，"沈砚笑得像个疯子，"你不是最擅长哄人吗？这次，轮到我们哄你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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