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要去星战区？那你们攒的钱差不多够了吧？”
黑发青年抬手挠了挠后脑勺，嘿嘿一笑，眼角眉梢都带着少年人的雀跃：“老师，今天还得去一趟，麻烦您帮我和伙伴们请个假哈。钱嘛——”他拖长了调子，指尖无意识蹭了蹭校服袖口，“我们小队目前攒了四十多万，还差几万就够啦。所以最近几天打算去联机碰碰运气，说不定能遇上‘送财的’呢。”
说这话时，他眼底飞快掠过一抹亮闪闪的自信，眉宇间那股少年人的执拗里又添了几分沉定的坚定。
十六岁的汤译哲站在那儿，身形比半年前拔得更直了些，俊俏的脸上挂着暖融融的笑，眼底的光衬得少年气格外鲜活，不知要让多少女生悄悄红了脸。
自从被李博远收为弟子，他的日常便被课程填满——上午啃理论，下午钻实操，半点不敢懈怠。
等基础知识打牢了，他每周至少要扎进星战区一次：先从个人的任务起步，一笔一笔攒下星币，就在好不容易够钱买下侦察舰后，兜里却早就比脸还干净了。
正发愁时，李博远却笑眯眯地提了笔“旧账”：“入学考核的奖学金早该发了，忘了给你。”说着就往他手里塞了十万星币。
汤译哲红着脸推让了好几回，最后还是被老师半强制着收下，这才把目标定在了五十万星币的攻击舰上。
而过去这个寒假，除了联邦新年之外不在学校里之外，他的小队伙伴们也没闲着，跟着他一头扎进了星战区“补课”。
刚开始那会儿，伙伴们的手忙脚乱跟他初学乍时简直如出一辙：操作失误、平衡失调、被虚拟敌舰追得满场跑……汤译哲干脆给他们开了观众权限，让大家先练抗压和平衡。当然，轮到李梦梵的时候，他特意多“关照”了几分——直接调到最高难度。
“你天赋最高，就得练最强的。”汤译哲说得一本正经，心里却暗戳戳记着开学时对方给他和唐婉月泼的那盆“黑料”。
结果第二天，李梦梵一整天都没露面，估计也是在宿舍里躺了一天——要知道汤译哲当年闯最高难度，也不过多睡了半天，硬是咬着牙爬起来继续练。
到现在，五个人基本都能较为熟练地操作战舰了，其中最强了当属汤译哲，他完成的个人任务是最多的，难度也是越来越高的。
当然，除了战舰模拟舱，汤译哲还特意去了星战区的战机模拟转了转。或许是最先把战舰指挥和驾驶这块硬骨头啃了，他在战机这边倒是没费太多功夫——凭借着不错的适应力和操作天赋，没用几天就摸透了基础驾驶的方法，至少攻击和防御，普通规避和躲闪还是会的。
不过战机这东西，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看着亲民，实则藏着“吞金”的门道。战机本身的价格其实不算离谱，一架标配的入门级的轻型战机，标价也就五千星币，对刚接触星战竞技的新手来说还算友好。
可真正让汤译哲犯愁的是后续开销——弹药消耗简直像个无底洞。这玩意得实打实的得买弹药，尤其是常规导弹和穿甲弹，少了这些在空中就是活靶子，根本没法和对手抗衡。
他在弹药补给那儿仔细瞅过价目表：一枚最基础的穿甲弹就要五百星币。汤译哲掐指一算，这意味着单是把战机的弹药舱装满打空十次，花在弹药上的钱就够再买一架新战机了。“这哪是学战机驾驶啊，分明是烧钱喂机器。”他忍不住苦笑着摇了摇头。
但几个月后的比赛在即，总不能空着手去参赛。汤译哲咬咬牙，还是硬着头皮掏出积蓄投了资：挑了一架机动性不错的轻型战机，又配了少些穿甲弹和几枚常规导弹，前前后后一共花了一万五千多星币。
至于战机的联机模式，他也参加了，前前后后连着打了几天，一共十几场比赛，磕磕绊绊总算没有全输掉，赢下了三场，拿到了两千多星币的奖金。
可胜利的喜悦没有多少，为什么呢？其一便是因为这玩意战斗过程中颠来颠去实在是令人难受，即便给自己戴了防震装置都没用，其二便是战机在输的那几场都挨了炮弹，整个战机被炸的完全报废了。没办法，这种也需要出钱，那就出呗！汤译哲一狠心，咬着牙又砸了八千星币，继续干。
等把购机、弹药、维修的账单一笔笔算清，再减去那场胜利的奖金，汤译哲便看到通讯器屏幕上的数字直叹气——整整亏损了一万八千三百星币。这个数字被他特意标成了红色，存在通讯器的备忘录里，每次翻到都得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告诫自己：星战区机甲这坑，绝对绝对不能随便能踩！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另一只手的手心，汤译哲忽然想起这半年来的种种。虽说这一路来的困难不少，可偏偏他是个不肯轻易认输的性子，操作不熟就泡在模拟舱练到指尖发麻，抗压能力不足就一直练到吐。就这么磕磕绊绊，咬着牙一步步扛过来，竟也真的摸到了些门道。
如今再回头望，那些曾让他觉得“跨不过去”的困难，早已被踩在了脚下。心头像是积了许久的阴云忽然散开，连带着呼吸都轻快了许多。
“行，假我帮你们请。”老师看着他漂露出来的回忆之色，无奈又欣慰地摆摆手，“星战区里当心点，别太拼。”
“知道啦老师！”汤译哲咧嘴一笑。
“对了，还有件事要告诉你，是关于母星比赛的事，最近学院里的选拔要开始了，每个班都有十个名额，需要你们自己去争夺，然后再到整个年级的选拔，最后选出每项十个名额，这次就不需要跟二年级的争抢名额，他们也是每项十个名额，这样你们会轻松一点。”李博远说道。
“好的，谢谢老师，我知道了。”汤译哲点了点头，眼底却燃着斗志。
“那你去忙吧，我还得准备比赛选拔的事。”李博远点点头应道。
汤译哲拱了拱手，转身走了出去，顺手轻轻带上门。
他刚走没多久，敲门声就响了，罗翌笑笑着推门进来：“老师，刚看到小师弟了，这段时间他可是咱们学院的红人——一年级里最有钱，战舰指挥也是顶尖的！可惜这样的红人，我倒少见得很。”
罗翌笑说的是实话，就说汤译哲下午课程的出勤率，简直绝无仅有——这么说吧，大部分人的出勤率零头都没他多，但也总有那么几个零头比他高，这么说你该懂了吧？
“他呀，向来是一年级战舰指挥里的最强，没有之一。”说这话时，李博远眼里闪过一丝骄傲。
罗翌笑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哎，老师，我最近忙得脚不沾地，说起来我怎么还得去培训他们啊？就为了比赛？”
“这可必须的，你之前参加过这种比赛，经验足，代课老师我都帮你找好了。你好好干，事成之后给你放个假，一个月怎么样？”
“这不就是暑假吗？老师，您没搞错吧？”罗翌笑一脸苦相，哀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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