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识

#李怀生#书鹤

我只身前往青城山，不知道开山了没有，我决定碰碰运气。

云气缭绕间，一座建筑忽而出现在青城山巅。

“开山了？”我心想，怎么突然开了？难道师傅看见我了？

远远的，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书鹤。

“怀生！”书鹤向我跑来，满脸欣喜。

“书鹤，好久不见。”我接住了这个拥抱，也不禁让我想起我们初识的时候。

说真的，刚进青城山我谁也不认识。书鹤这小子也没有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我只认为我们一直都各自安分守己。

后山是师尊修养的地方，一直闲人免进。但其实，没几个人把青城山的规矩听进耳朵里。于是就有一些师兄弟趁师尊忙外，偷翻进后山。我对那儿倒是没什么兴趣，不就是个鸟窝吗？再有什么就是，大点儿？说不定有几个鸟蛋，我也不知道师尊是否婚配了。

但是，我偶然听说师尊寝殿前有一池鱼，忽然精神。我这人打小有个毛病，爱看鱼。什么鱼都爱看，就趴在河边儿，不说话也不动，就那么看。所以我也加入了。

这日我同往常般沿着屋檐进入后山，很快地来到往日来的小院。未等我跳下屋檐，一抹白色晃入视野。

什么东西？

我本能弓起身，定睛一看，是一只红顶白鹤，正低着脖子进食。好像有点印象，他怎么在这儿吃东西？

我也不再藏，一跃到池边。他猛然向后跳了两下。

“抱歉惊扰到你了。”

“啊？啊，没事。”

“你……在吃鱼？”

他这下子真害怕了。

师尊这池养的是稀世彩锦，这种鱼我只听娘说过，我娘将其幻化成霓影，在我周围游来游去，我娘说这是世间最美的鱼。

“师兄……别告诉师尊行吗？”说着微微低头，这是动物放低姿态的表现。

“这鱼，你吃了多久？”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心想原来是个师弟吗？

“不知道，没注意。”没有听到我的回应，他也有所警惕，回答得很模糊。

“我不会告诉师尊的，你到底吃了多少？”我当然不会告诉师尊我在后山看到有人偷吃他的鱼，那无疑是自投罗网。

这个回答显然使他放松下来，他抬爪向我靠了靠，“其实我也不清楚，我担心师尊发现，每次都只吃新生的小鱼，而且也不会吃很多，尝尝味儿。”他小声道。

难怪每次来看鱼都不见少。

“这鱼可鲜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鲜甜的鱼，师兄你要尝尝吗？唉？！师兄，难道你也是来吃鱼的？”

我看他翅膀一扇一扇的，激动得不得了。想着这人话真多，“你叫什么名字？”一口一个师兄的，我却不认识他，这感觉有点怪怪的。

“书鹤，我叫书鹤，来自有闲林。师兄我知道你，李怀生，李师兄，来自青丘……”

“书鹤，”我实在不想听他废话了，开口打断，“师弟，我不是来吃鱼的，我是来赏鱼的。”我本打算直接离开，在这种地方闲扯实在是不明智。

我听见他轻轻“啊”了一声，在我准备跳墙离开的时候却被他喊住了。

“师兄，”他顿了顿，“内个……对不住了，我不知道还有人有心思在这看鱼…”

吱呀——“坏了，有人来了。”我赶紧抬爪按住他的鸟嘴，示意他快走。这傻小子愣了一下才慌忙点头。

就这样，一兽一鸟逃出了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