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陷暧昧.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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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祁（我）“请问你是这里的老板吗？”

金泰亨“是。”

家逢变故后，连家名下家产尽数变卖，我如今站在这家被重新装潢过的照相馆里，眼眶忽然一热，一股酸涩从心底漫上来。

连祁（我）“我从前也来过这个地方，现在的装潢很漂亮。”

连祁（我）“谢谢你没有让这家偏僻的照相馆消失。”

他眸色微沉，像被云影掠过的深潭，转瞬又漾开笑意，望向我时带着几分温和。

金泰亨“要不要给你拍张照片？”

连祁（我）“不……不用了，”

我避开他的视线，轻轻摇头，

连祁（我）“我不喜欢拍照。”

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我低头沉默片刻，再抬眼时，声音里带着点不确定。

连祁（我）“我能不能试着用照相机给你拍张照？”

爸爸曾教过我，想要拍出有温度的照片，关键是要对镜头下的事物怀揣真切的情感。

所以我曾将镜头聚焦于生日派对上被我抹了满脸蛋糕，红着脸傻乐的田柾国，

聚焦于田家后花园里，指尖烟火明灭映着他侧脸样子的闵玧其，

而现在，我望着眼前这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

心里说不清是哪种情绪在翻涌，带着点莫名的、连自己都觉得奇怪的感受，缓缓将镜头对准了他。

连祁（我）“其实你有点像我曾经认识的一个人。”

金泰亨“那如果现在是他站在照相机前，他会做出什么表情？”

连祁（我）“我不知道。”

连祁（我）“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的样子，也很少听他笑。”

连祁（我）“所以即使你看我的样子让我有一刻慌神，我也知道你不是他。”

调试好相机参数，我抬眼朝他弯了弯唇角，声音轻快，

连祁（我）“现在对镜头笑一下吧。”

他闻声看过来，眼里即刻漾开一抹温柔的笑，像初春化雪的溪涧，清浅又柔和。

可那笑意并未真正抵达眼底，深处藏着一层叠着一层的沉郁，像被薄雾笼罩的湖面，翻涌着化不开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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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红巷的V吗？”

“听说他从小被母亲抛下，独自在红巷这种混乱肮脏的地方生存。”

“没人知道他的真实模样，有人说他那张面具下是一张长满脓疮的脸，也有人说他是被仇家砍花了脸。”

“他从不与任何人接触，人们只知道他所经之地都会发生血腥命案。”

“人们畏惧他，因为他是红巷的恶魔，而就是这样一个神秘又可怕的男人，在五年前死了。”

“一个叫阿鱼的风俗女亲手埋葬了他。”

金泰亨“照片拍得很漂亮。”

刚和他一起把照片从显影液里取出来，水汽还沾在相纸上。

我捏着照片边角，指尖有点发烫，小声说。

连祁（我）“其实拍得不太好，你本人比镜头里还要好看。”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我已经放下照片，目光不自觉飘向门外。

铅灰色的云压得很低，像要把整个屋子都裹进去。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莫名的仓促，我站起身。

连祁（我）“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金泰亨“等等。”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握住了我的手腕，指腹的温度带着点急切的力道，可转瞬又像意识到什么般猛地松开，指尖划过皮肤时留下一阵微麻的痒。

他望着我，眼神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金泰亨“你明天还会来吗？”

连祁（我）“可能不会了。”

我轻声说。

金泰亨“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

他追问的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慌。

连祁（我）“我……”

我正想开口，他却忽然打断，语气带着点急切的提议。

金泰亨“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来这家照相馆工作，时间自由，我会支付你工资。”

我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连祁（我）“你想要招员工？”

金泰亨“这家照相馆其实有一个员工，但你刚才也发现了，他时常翘班，所以……”

他说着低下头，睫毛垂下来遮住眼底，绞尽脑汁地想把这个谎话编圆。

没等他想出下文，我已经轻轻开口。

连祁（我）“我愿意。但是你不需要支付我工资，我只希望这家照相馆能一直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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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滢“家主，你找到她了？”

柯滢收了伞，伞骨上的水珠顺着边缘滴落，在照相馆的木地板上洇开一小片湿痕。

抬眼时，正撞见金泰亨低头望着手里的照片，指尖轻轻摩挲着相纸边缘，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他嘴角还挂着方才的笑意，弧度未变，可那双眼睛里却像结了层冰，透着股蚀骨的阴冷，与脸上的温和判若两人。

金泰亨“红巷的那个女人松口了吗？”

柯滢拢了拢微湿的衣袖，应声。

柯滢“春姨说，她也不知道接走阿鱼的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但她知道那人权利很大，还曾经在电视上露过面。”

柯滢“我们让她一一对比过了。”

柯滢顿了顿，说出那个名字时，语气带着几分凝重。

柯滢“最后她认出来的，是国务卿的参政议长，闵玧其。”

闻言，他眉心猛地蹙起，像被无形的手攥紧，脸色瞬间沉了几分，眼底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痛苦。

金泰亨“她叫连祁，是连肖云的女儿。”

柯滢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惊讶地轻呼出声。

柯滢“她是连家的人？那她岂不是也知道，当年的惨剧是金夫人和【鹰弋】一手谋划的？”

她顿了顿，又追问。

柯滢“那她现在知道，家主你是金夫人的儿子吗？”

金泰亨“她不需要知道。”

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指尖无意识地捏紧了那张照片，指节泛白。

金泰亨“我会替她铲平一切，”

他抬眼，目光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最终沉淀为一种近乎偏执的温柔。

金泰亨“然后带她离开这里，永远只做V。”

——沦陷暧昧.1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