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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吞吞花了一晚上画“防鬼符”。
说是符，其实更像张卡通画：
中间是个Q版的贺峻霖，举着听诊器追一只长着翅膀的幽灵，幽灵吓得举着白旗投降，旁边配文——
“贺医生在此，小鬼退散”。
她特意用了荧光颜料，想着晚上能发光，正合他怕黑的需求。
第二天中午，她揣着画去诊所，刚推开门就被晃了眼。
贺峻霖的诊所里，从天花板到柜台，贴满了巴掌大的荧光贴纸：
星星、月亮、小骨头、甚至还有几只卡通小猫。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贴纸反射着细碎的光，把原本冷清的诊所衬得像儿童乐园。
贺峻霖正站在诊台后给一只柯基量体温，听见动静回头，白大褂上还沾了片没撕下来的星星贴纸。
温吞吞“你这是……”
温吞吞举着手里的画，有点哭笑不得，
温吞吞“把诊所改成荧光主题乐园了？”
贺峻霖“防黑。”
贺峻霖言简意赅，放下体温计，柯基趁机舔了他手背一下，他顺手揉了揉狗脑袋，
贺峻霖“昨晚又跳闸了，应急灯不够亮。”
温吞吞走近了才发现，连药柜的把手上都贴了贴纸，连起来像一串发光的小灯笼。她把画递过去：
温吞吞“喏，给你的‘防鬼符’，比你这贴纸高级多了，还带主角光环。”
贺峻霖接过画，目光在Q版的自己身上停了两秒，嘴角弯了弯：
贺峻霖“画得挺……有气势。”
他顿了顿，补充道，
贺峻霖“比我想象的吓人程度低很多。”
温吞吞“那当然，”
温吞吞得意地挑眉，
温吞吞“我这是‘治愈系防鬼符’，主打一个温柔驱邪。”
他没说话，转身找了个别针，把画钉在了诊台后面的墙上，正对着门口。
阳光照在画上，荧光颜料微微发亮，Q版贺峻霖举着听诊器的样子，和他本人低头写病历的侧影重叠在一起，竟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温吞吞看着那幅画，突然觉得有点热，摸了摸鼻子：
温吞吞“那个……橘猫呢？我今天没见它来蹭吃的。”
贺峻霖“早上被领养了。”
贺峻霖写完病历，抬头看她，
贺峻霖“新主人是个小姑娘，说看它爪子上有颜料，觉得特别有缘分。”
温吞吞“缘分？”
温吞吞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指墨汁那祸闯的祸，忍不住笑，
温吞吞“那还得谢谢我家猫的‘抽象派艺术’。”
贺峻霖也笑了，拿起旁边的喷壶给窗台的多肉浇水：
贺峻霖“你家墨汁……今天没在家拆家？”
温吞吞“被我关禁闭了，”
温吞吞“昨天它把我新买的马克笔咬漏了，一屋子都是紫色墨水，跟案发现场似的。”
他浇花的手顿了顿，侧头看她，阳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贺峻霖“需要帮忙清理吗？我诊所里有去渍喷雾，对颜料挺管用的。”
温吞吞刚想说“不用麻烦”，嘴一瓢又跑偏了：
温吞吞“不用不用，我已经把它拴在猫砂盆上了，让它好好反省——顺便让它学学你，做个靠谱的‘成年人’。”
话出口她就想咬掉舌头：
什么叫“学学你”？他俩明明才认识没几天。
贺峻霖却没在意，反而低头看了看自己白大褂上的星星贴纸，像是在反省“靠谱”二字，然后一本正经地说：
贺峻霖“猫不用学我，我也不太靠谱。”
比如会怕黑到贴满荧光贴纸，比如会被一句“借我画个鬼”吓到手抖。
温吞吞没接话，突然发现他的办公桌抽屉没关严，露出半截黑色的东西，看着有点眼熟——
像是那天晚上他拿的夜视仪。
她刚想开口问，外面突然“轰隆”一声雷响，紧接着诊所的灯闪了两下，灭了。
温吞吞“又跳闸了？”
温吞吞下意识摸手机想打手电筒，却听见旁边传来一声极轻的抽气声。
她转头，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天光，看见贺峻霖僵在原地，手里的喷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他背挺得笔直，眼睛却微微睁大，像是在努力适应突然的黑暗。
温吞吞“贺医生？”
温吞吞试探着叫了一声。
他没回头，声音有点发紧：
贺峻霖“没事，电路问题，我去看看总开关。”
说着就往门口走，脚步却有点踉跄，差点被地上的电线绊倒。
温吞吞赶紧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束照在他脚边：
温吞吞“小心点！”
贺峻霖停下脚步，背对着她，肩膀好像还在微微发颤。过了几秒，他才低声说：
贺峻霖“你……能不能把手电筒往我前面照照？别照天花板。”～
温吞吞这才反应过来——
他怕黑，尤其怕这种突然降临的、看不见顶的黑暗。
她赶紧把光束往下移，照在他脚边的地板上：
温吞吞“这样行吗？”
贺峻霖“嗯。”
他应了一声，弯腰捡起喷壶，指尖碰到壶身时，她隐约看见他手抖了一下。
总开关在诊所后门的小隔间里，温吞吞举着手电筒跟在他身后，光束里漂浮着细小的灰尘。
隔间很小，两人站进去刚好塞满，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一点阳光晒过的皂角香。
贺峻霖伸手去掰开关，手指刚碰到，又是一声雷响，窗外闪过一道白光，正好照亮他紧绷的侧脸。他手一抖，开关没掰动，反而抓住了旁边的水管，指节都捏白了。
温吞吞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贺峻霖猛地回头看她，眼神里带着点被抓包的窘迫：
贺峻霖“笑什么？”
温吞吞“没什么，”
她憋住笑，举着手电筒凑近了点，
温吞吞“我帮你照得亮一点——贺医生，你连打雷都怕啊？”
他的耳尖在昏暗里红得很明显：
贺峻霖“不是怕打雷，是怕……突然的强光。对眼睛不好。”
沾边吗...？
温吞吞“哦——”
温吞吞拖长了调子，故意逗他，
温吞吞“那你怕鬼吗？就我那天想画的那种。”
他沉默了几秒，声音低得像怕被听见：
贺峻霖“……不怕。”
话音刚落，隔间顶上的旧灯管突然“滋啦”响了一声，晃了两下，亮了。
贺峻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后退一步，后背撞到了温吞吞，她手里的手电筒晃了晃，光束扫过他的脸，正好看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慌。
贺峻霖“抱歉。”
他立刻站稳，拉开距离，耳根红得快要滴血。
怎么正巧照到我脸上了...
温吞吞却没在意，指着亮起来的灯管笑：
温吞吞“看吧，连灯管都听不下去你的话了——贺医生，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怕黑怕打雷，偏要嘴硬。”
他没反驳，只是低头去掰开关，这次顺利掰动了，诊所的灯重新亮了起来。
荧光贴纸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她脚边。
温吞吞“走了。”
温吞吞挥挥手，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回头看他，
温吞吞“对了，我明天要画一组‘黑暗里的光’主题插画，你的荧光贴纸……能不能借我几个当参考？”
贺峻霖看着她，灯光落在他眼里，像盛了细碎的星星。他点了点头：
贺峻霖“等我给你找些新的，亮一点的。”
温吞吞笑着跑了出去，没看见他转身回诊台时，指尖在那幅“防鬼符”上轻轻碰了一下，像是在确认那Q版的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驱邪”的本事。
而她的速写本里，又多了一笔：
贺医生怕黑的样子，好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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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温吞吞小贺医生～你的表情包怎么回事呐～
贺峻霖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好！
贺峻霖当时只是你的手电筒照到了我的眼睛，太刺激了！
我才不会说是我怕了。
温吞吞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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