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血月余烬
我跌出防空洞时,黄浦江的江水正以违背物理规律的方式倒流。那些被星骸洪流凝固成琥珀的雨滴,在空中组成昭月最后的虚影——她穿着染血的校服,左肩胎记闪烁着微弱的蓝光,嘴唇开合间吐出破碎的方言:"哥...快...去祖宅..."
血月悬在半空,像一颗被钉死在苍穹的溃烂眼球。我抬头望去,发现它的边缘正在龟裂,露出后面蠕动的星云——那是由无数文明残骸组成的黑色漩涡,其中隐约可见青铜鼎的轮廓。整座外滩的建筑群都在量子化分解,玻璃幕墙化作数据流瀑布,钢筋骨架扭曲成诡异的星图。
"你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王有财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但我回头只看见半截机械臂插在柏油路里,量子芯片还在闪烁濒死的蓝光。他残存的意识通过电磁波传来:"星渊之主已经苏醒...陆家血脉...注定要成为祭品..."
我摸向怀中的水晶芯片,昭月留下的口红字迹正在渗血:"祖宅地窖第三块砖下"。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外滩13号的废墟方向冲天而起一道青铜色的光柱,那光芒中隐约可见巨大的鼎身正在缓缓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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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祖宅密室
陆家祖宅的地窖比记忆中更加深邃。当我用修复刀撬开第三块青砖时,整面墙轰然倒塌,露出后面由青铜打造的密室。这里的空气粘稠得像液态金属,墙壁上刻满了我从未见过的星象图——每颗星辰都标注着具体的日期与事件:1937年外滩防空洞挖掘、1953年杜月笙姨太典当鎏金佛头、2023年昭月失踪...
密室中央的青铜鼎比我记忆中大了十倍,鼎身布满量子化的裂痕,内部传出类似心跳的震动声。我刚靠近三步,鼎内突然射出蓝光,在空中投射出昭月的虚影:"哥...你终于来了...星渊之主正在通过青铜鼎...重构时空..."
我的左眼突然剧痛,量子化的视野里,看见鼎内蜷缩着一个由数据流构成的婴儿——她的胎记与昭月完全一致,身体周围环绕着二十八条时空轨道。王有财的机械残骸突然从鼎底升起,他的脊椎已完全转化为光纤,连接着鼎内的婴儿:"陆昭然...你妹妹的意识...被分割成了二十四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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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时空祭坛
鼎身上的裂痕突然扩大,露出后面由星骸构成的祭坛。我看见十二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正将青铜棺椁抬上祭坛,每具棺椁里都漂浮着不同年代的"实验体"。最中央那具棺椁里,昭月被绑在手术台上,王有财的机械义眼闪烁着红光,注射器里的星骸液正缓缓注入她跳动的胎记。
"这是第1024次循环。"鼎内的婴儿发出非人的尖啸,"每次血月降临...都会重置所有记忆..."
我挥舞修复刀斩向鼎身,刀刃上的星纹却突然反向吸收能量。整座祖宅开始量子坍缩,地砖浮现出由记忆碎片组成的银色蝗虫,在墙壁上投射出1943年的旧报纸头条:《日军发现外星文明遗址 疑似与秦始皇陵有关》。
"你妹妹的意识...藏在星渊之主的量子核心里。"王有财的残存意识通过电磁波传来,"想要拯救她...必须用陆家血脉...完成最后的血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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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血祭仪式
青铜鼎的鼎盖突然炸裂,星渊之主的部分躯体探出。那是由无数文明碎片拼凑的巨人,祂的每根手指都缠绕着不同纪元的时空线。我看见昭月的虚影被束缚在祂的手指上,正被一点点分解成数据流。
"哥...快...用我的胎记..."昭月的尖叫穿透时空屏障,"胎记里...藏着星渊的...源代码..."
我扯开衣领,昭月的胎记在血月光芒下泛着金属光泽。当指尖触碰到胎记的瞬间,左眼的量子化视野突然暴走——看见自己的一生在眼前闪回:七岁第一次修复青铜器、十三岁遇见昭月、十七岁成为特殊事务调查局修复师...每个重要时刻都伴随着昭月的身影。
"原来如此..."我握紧修复刀,刀刃上的星纹与胎记完美重叠,"陆家血脉...才是星渊真正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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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时空裂隙
血月升至中天的刹那,整座祖宅开始分解成量子态。我站在由记忆碎片组成的祭坛中央,昭月的胎记在我胸口发出刺眼的蓝光。青铜鼎内的星渊之主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祂的躯体开始崩解,露出内部由数据流构成的核心——那是一个由无数文明碎片拼凑的婴儿,正发出昭月的声音:"哥...快...走..."
"不!"我挥舞修复刀刺入自己的心脏,黑血喷涌而出,在空中凝结成昭月的完整记忆体。她漂浮在我面前,左肩的胎记闪烁着最后的生机:"哥...快...去...未来..."
时空裂隙在我脚下展开,无数个平行世界的"我"同时伸出手:"选择重启星渊...或者...摧毁它..."
我摸向怀中从档案室偷出的水晶芯片,上面刻着昭月用口红写的最终警告:"血月降临之时,饮尽星骸泪者,将成为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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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最终抉择
在时空裂隙完全打开的瞬间,我做出选择。修复刀刺入青铜鼎的核心,鼎身浮现出祖父刻下的铭文:"陆氏血脉,永镇星渊"。黑血与星骸液混合,在空中形成巨大的时空漩涡,将星渊之主的躯体一点点拉回裂隙。
昭月的虚影在我耳边轻语:"记住第009号实验舱的坐标..." 她的身体逐渐透明,最后的话语混杂着电子杂音:"血月...还会再升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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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新的黎明
当最后一丝星骸液被吸入裂隙,血月缓缓落下。祖宅的地窖开始崩塌,我抱着昭月的记忆水晶冲出废墟。外滩的方向,第一缕晨光刺穿血色云层,照在黄浦江缓缓流动的江水上。
王有财的机械残骸突然从废墟中升起,他的量子芯片闪烁着微弱的蓝光:"你...成功了...但星渊...并未真正...被摧毁..."
我握紧手中的水晶芯片,昭月留下的口红字迹正在渗血:"去豫园...寻找第009号实验舱..."
远处,豫园的飞檐在晨光中若隐若现,而我的左眼,依然闪烁着量子化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