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舞蹈学院的钢化玻璃幕墙在正午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白光。苏新皓单手拎着舞蹈鞋穿过走廊，肩胛骨的线条透过白色训练服若隐若现。古典舞系三年级的学长们正聚在3号排练厅门口交头接耳，见他走来突然噤声。
"听说了吗？现代舞系那个左航..."
苏新皓径直推开门，话音戛然而止。排练厅中央，一个穿黑色工字背心的男生正倒立在把杆旁，腹肌随着呼吸起伏，耳垂上的银色耳钉晃得人眼花。听到动静，那人腰腹发力稳稳落地，转头时脖颈拉出凌厉的线条。
"私人训练时间。"苏新皓把背包甩在长凳上，金属水杯砸出闷响。
左航用毛巾擦了擦下巴的汗珠，突然把手机抛过来。屏幕上正在播放苏新皓上个月独舞比赛的视频，恰好停在腾空劈叉的瞬间。"这个滞空动作，"他指了指苏新皓绷直的脚背，"要是再晚0.5秒收腿会更炸。"
全校都知道这两个王牌不对付。古典舞系强调"形神兼备"，现代舞系追求"破而后立"。当校庆晚会筹备组突发奇想让他们合作开场舞时，学生会办公室差点变成格斗场。
"你管这叫舞蹈？"苏新皓把编排表拍在桌上，纸上的现代舞段落被他用红笔圈得密密麻麻，"毫无章法的抽搐。"
左航一脚踹开椅子站起来，小臂上的纹身随着肌肉绷紧微微变形："那你那些老古董动作算什么？博物馆里的标本？"
凌晨两点的排练厅，苏新皓突然扯住左航的领口把他按在镜墙上。镜面倒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呼吸间的白雾在冷玻璃上晕开。"这个托举动作，"他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你故意让我难堪？"
左航忽然笑了，虎牙擦过苏新皓的耳廓："是你太在意别人的眼光。"他顺势扣住苏新皓的手腕往下一带，两人同时摔在木地板上。苏新皓的膝盖卡进他腿间，听到身下人闷哼一声："操，你髋关节灵活度果然变态。"
校庆前一周的暴雨夜，苏新皓发现左航独自在熄灯的排练厅跳舞。没有音乐，只有雨点砸在玻璃上的重响。那人脱了上衣，后腰的肌肉随着动作收缩舒展，像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
"你每天加练三小时就为这个？"苏新皓按下开关，灯光骤亮时看见左航右肩狰狞的淤青——上周彩排时他替苏新皓挡了下坠的灯架。
左航抓起T恤往头上套，布料落下时露出乱糟糟的头发："省队选拔赛最后名额，你知道的。"他顿了顿，"就像你知道古典舞团的终选在下个月。"
雨声中，苏新皓突然扯过左航的左手按在自己腰上："那个双人旋转，再来一次。"
校庆当晚，当聚光灯照亮舞台时，观众席爆发出惊呼。本该水火不容的两种舞风竟被编织成惊心动魄的对话——苏新皓的古典身韵在左航的现代框架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生命力，而左航的爆发力被苏新皓的控制力打磨得更加锋利。
最后一个定格动作，左航单手托住苏新皓的腰腹将他举过头顶。汗珠顺着下颌线滴在苏新皓锁骨上，他看见那人瞳孔里燃烧的火焰，突然理解了所谓"破而后立"的真正含义。
谢幕后，苏新皓在更衣室堵住左航。湿透的演出服黏在皮肤上，他一把扯掉左航的耳钉："你早就计划好了。"
左航反手把他按在储物柜上，铁皮柜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带着血腥味的吻落在唇角时，苏新皓听见他含混的低语："从看见你练功服后背透出的脊梁骨线条开始。"
走廊传来脚步声的刹那，左航突然咬住他喉结："省队选拔，别放水。"
苏新皓屈膝顶在他腿间："这话该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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