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昀夺过手机。视频被恶意剪辑过，唯独删掉了最关键的前因——那些不堪入耳的骚扰话语。
严浩翔平静地给吉他调音
严浩翔艺术节我们退赛
不行！
三人同时喊到
严浩翔听着
他放下吉他
严浩翔我习惯了，但你们没必要——
周予安我去解释
周予安突然站起来
周予安我去广播站放完整版
贺峻霖拉住她
贺峻霖你疯了？那些话...全校都会听见！
周予安那又怎样？
周予安眼眶发红
周予安真相就是真相
沈书昀看着严浩翔紧绷的侧脸，突然明白了他在怕什么——不是自己的名声，而是周予安要当众复述那些侮辱。
沈书昀有更好的办法
她打开电脑
沈书昀把完整视频匿名发校园网，标题就叫《艺术节参赛乐队成员真实经历》
严浩翔深深看了她一眼，接过电脑开始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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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像野火般蔓延。
晚饭前，沈书昀被叫到校长办公室。父亲面前摆着打印出来的评论区截图
【支持乐队！】
【职高那群人渣早该曝光了】
【严浩翔是英雄吧】
沈父你干的？
父亲揉着太阳穴
沈书昀没否认
沈书昀真相本来就该被看见
父亲长叹一声，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
沈父这个呢？也是“真相”？
匿名举报信上赫然写着：《关于学生会副会长与不良学生不正当交往的检举》。
沈书昀的耳朵嗡嗡作响。附件照片里，是她和严浩翔在音乐教室——他俯身教她弹和弦时，角度错位得像在接吻。
沈父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父亲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
沈父要么退出乐队，要么我从严浩翔的学籍档案里找出足够开除他的东西
窗外的雨停了，积水从屋檐滴落，像某种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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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昀在操场看台找到严浩翔时，天已经黑了。
他正在练习单手弹吉他，发带在夜色中泛着微弱的蓝光。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抬
严浩翔来道别的？
沈书昀你知道？
严浩翔猜到了
他拨出一串沉闷的和弦
严浩翔你爸下午接了个电话，说'务必让举报人满意'
沈书昀攥紧拳头
沈书昀我不会退出的
严浩翔但我得退出
严浩翔终于抬头，眼里有她从未见过的疲惫
严浩翔沈书昀，我打架是真的，进少管所也是真的。如果这些能成为他们攻击你的武器...
沈书昀那就把武器变成勋章
她坐到他身边，按下他颤抖的手
沈书昀我查过了，《未成年人保护法》第五十八条，你的案底已经封存。他们没资格用这个威胁你。
严浩翔怔住了
严浩翔你...研究法律？
沈书昀还研究了这个
沈书昀打开手机，播放一段旋律——是他那天在医院发来的吉他前奏，现在配上了完整的钢琴伴奏。
严浩翔歌词呢
他轻声问
沈书昀调出备忘录：
[当所有光都熄灭时
我们就是彼此的星火
在暴雨里野蛮生长
直到长成
不被定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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