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小醋包在虞棠枕边盘成雪白的圆环,鲜红信子偶尔轻触她散落的发丝。
虞棠也不知道它是怎么爬出来的,但是她害怕把它放回去它会生气咬她一口,所以就作罢了。
她上网搜了这蛇,池骋没骗她,无毒,于是她的害怕少了许多。
整夜没睡好的虞棠看着天花板,李莉谄媚的语音消息和池骋留下的请柬在脑海中来回撕扯。
她到底去不去呢。
去的话,那她昨天和李莉闹翻是为了什么了,一样是同资本妥协,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这个资本更帅些。
但是不去....昨天她说的坚决,但任谁都不想背上天价违约金。
手机传来震动,陌生号码在屏幕上闪烁,接通后传来男声,不是池骋。
虞棠你好?
秘书虞小姐,池总让我提醒您今天下午三点带小醋包去宠物医院复查,车已到楼下。
池骋昨天怎么不说?
虞棠她张了张嘴想拒绝,电话那头已经继续道。
秘书您经纪公司的解约协议也在车上,池总说您可以先过目。
这句话像鱼钩精准咬住她最痛的软肋。
半小时后,虞棠抱着恒温箱坐进后座,真皮座椅散发着的香味与池骋身上如出一辙。
副驾驶穿黑西装的年轻男子递来平板电脑,屏幕上是份措辞严谨的解约协议,她的公司不仅同意无条件解约,还自愿赔偿虞棠精神损失费。
虞棠指尖悬在签名处颤抖。
虞棠这不合常理。
秘书今早池总收购了您原经纪公司51%股份,签了协议,演完《流光》这部戏,您就可以离开,池总现在是最大股东,您要是不想解约,我们也可以准备一份新的合约。
恒温箱里的小醋包突然昂起头,虞棠手一抖碰翻了平板。
收购?控股?这些资本运作的词汇像天方夜谭,离虞棠的生活太远,此刻却轻描淡写改写了她拼死反抗都解决不了的困境。
虞棠突然意识到自己正被拖进池骋掌控的维度。
她毫不犹豫的签了解约。
宠物医院的VIP诊室里,兽医刚给小醋包换完药,虞棠的手机就亮起视频通话请求。
池骋出现在屏幕里。
池骋协议看了吗?
虞棠点点头。
虞棠看了,谢谢你。
池骋压根不应她这声谢谢。
池骋晚上七点,别迟到。
屏幕暗下去的瞬间,诊疗室门被推开。
秘书捧着个扎缎带的礼盒走进来,里面是池骋昨天提到的那件礼服,领口缀满碎钻的黑色鱼尾裙,并不暴露,价格标签上的数字抵得上她全年收入。
盒底还压着张便签。
穿这个。
小醋包尾部突然缠上她手腕,冰凉鳞片贴着脉搏,像某种无声的警告。
华悦酒店水晶吊灯将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
虞棠站在门口深呼吸,侍者引她穿过人群,主桌上池骋正与人交谈,剪裁精良的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
他抬眼看见她,黑眸里闪过一丝满意的暗芒。
池骋起身迎上来。
池骋项链呢,怎么不带?
虞棠我觉得这样就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