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撇撇嘴,对同伴低声说,声音却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虞棠听到。
陌生侍女哼,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被角公子捡回来,还真当自己是主子了,瞧那打扮,戴的什么呀,晃眼睛。
她的同伴轻轻拉了她一下,似乎想让她别说了。
虞棠的脸色白了一下,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发间的铃兰簪子,这是公子送的。
小沫看不过去,上前一步挡在虞棠身前。
小沫你们是哪个宫的?怎么说话呢,在我们角宫的地盘上,对我们姑娘不敬?
那侍女被小沫一呛,脸上有点挂不住,声音反而更高了点。
陌生侍女角宫怎么了?我们说错了吗?本来就是个来历不明的……啊!
她话还没说完,忽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像是被什么东西打中了小腿,疼得她一下子蹲了下去,哎哟哎哟地叫起来。
她的同伴吓了一跳,赶紧扶住她。
同伴侍女你怎么了?
陌生侍女不知道,好像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好痛。
所有人都愣住了,茫然地四下张望。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回廊下传来。
宫尚角角宫的地方,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撒野。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宫尚角不知何时站在那里,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金复跟在他身后,眼神不善地盯着那两个侍女。
他一步步走过来,目光扫过那个蹲在地上喊疼的侍女,最后落在虞棠有些发白的脸上。
虞棠看到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心里那点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鼻子有点酸,小声叫了一句。
虞棠公子。
宫尚角走到她身边,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她手里还拿着的小花剪和篮子。
宫尚角没事?
虞棠摇摇头。
虞棠没事。
那个蹲着的侍女看到宫尚角,吓得脸都白了,也顾不上疼了,赶紧挣扎着和同伴一起跪下。
陌生侍女角公子恕罪!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知错了!
宫尚角看都没看她们一眼,他的注意力在虞棠微红的眼圈上,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她鬓边的铃兰簪子,把它扶正。
其实簪子并没有歪
他的动作很自然。
宫尚角喜欢什么花,让下人来剪就是。何必自己动手。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安静的花园。
虞棠看着他,心里暖暖的,轻轻嗯了一声。
宫尚角这才将冰冷的视线投向地上跪着发抖的那两个侍女。
宫尚角金复。
金复立刻上前一步。
金复属下在。
宫尚角查清楚是哪个宫的。告诉她们管事,宫规第十第七条,妄议主子,该如何处置,以后角宫,不许这两人再踏进一步。
金复躬身。
金复是!
那两个侍女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求饶。
陌生侍女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宫尚角却像是没听见,低头对虞棠说。
宫尚角回去了。
虞棠点点头,放下小花剪和篮子,乖乖跟在他身边。
宫尚角带着她,径直从那两个跪着的侍女身边走过,仿佛她们只是地上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