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跟着你是我这辈子最大胆的决定,也是我最开心的日子,你对我那么好,那么护着我,我从来没被人这么保护过,我怕一旦你知道我也会功夫,你就不再保护我了,不再把我当需要照顾的棠儿了,我怕你会像嫌弃麻烦一样嫌弃我,我怕再次变得孤零零一个人。
她抬起泪眼,看着萧秋水,眼神里满是脆弱和乞求。
虞棠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
她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嘶哑,只剩下无助的哽咽,重新把脸埋进膝盖,哭得浑身瘫软,像是要把所有的恐惧和委屈都哭出来。
邓玉函听得目瞪口呆,张了张嘴,最后叹了口气,挠挠头,看向左丘超然,低声道。
邓玉函好像也是挺惨的哈。
左丘超然沉默着,眼神复杂。
萧秋水站在原地,听着虞棠声嘶力竭的哭诉,那些关于父母惨死,关于恐惧被抛弃的话语,像重锤一样一下下敲在他心上。
他想起她之前说的家道中落,遭遇变故,原来竟是这般惨烈。
想起她平日那般小心翼翼、那般依赖自己的模样,原来背后藏着这样的恐惧。
他的心彻底软了,那点被欺骗的愤怒和寒意,被巨大的怜爱和心疼淹没。
他怎么能怪她?在这样的遭遇下,隐瞒武功以求自保,装柔弱以求一丝温暖,似乎也变得可以理解了。
他缓缓走过去,蹲下身,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轻轻放在虞棠剧烈颤抖的背上。
萧秋水棠儿,别哭了,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说你。
虞棠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和放缓的语气,哭得更大声了,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猛地抬起头,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把满脸的眼泪鼻涕都蹭在他衣襟上,哭得撕心裂肺。
虞棠秋水哥哥你别不要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瞒你了,你别赶我走,呜呜。
萧秋水抱着怀里哭得瘫软的人儿,轻轻拍着她的背,叹了口气,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温柔。
萧秋水傻丫头,我怎么会不要你?不会赶你走,以后不用再害怕了,也不用再瞒着了,会功夫是好事,能更好的保护自己,我会一直在的。
虞棠在他怀里拼命点头,哭得直打嗝,心里却终于松了一口气。
赌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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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帮的一处偏厅,虞棠端着一碟刚做好的精致点心,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柳随风正独自坐在窗边,看着外面,指尖习惯性地转着一枚铜钱。
虞棠脸上挂着甜美无害的笑容,声音软糯。
虞棠柳公子,忙了半天饿了吧?我试着做了些家乡的点心,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柳随风回过头,目光在她脸上和点心上扫过,嘴角勾起那抹惯有的似笑非笑的弧度。
柳随风哦?虞姑娘亲手做的?真是难得看来今天心情不错?
虞棠将点心碟子轻轻放在他手边的茶几上,微微低下头,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忧愁和愤懑。
虞棠心情哪里好的起来,只是找点事情做,分散下心思罢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