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不知该说什么好,这是宫尚角第一次和她提起私事。
宫尚角她走的时候,我才十几岁,这些杜鹃是她亲手种下的。
他的语气很平淡,但虞棠能听出其中的伤痛。
虞棠角公子一定很想她。
宫尚角没有回答,只是又倒了一杯酒。
宫尚角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虞棠知道这是送客的意思,便起身告辞。
虞棠角公子也早点休息。
走出几步,她回头看了一眼,宫尚角又倒了两杯酒,对着空座位举杯。
那一刻,虞棠心里某个地方被触动了,这个看似冷酷无情的男人,原来心里藏着这么深的温柔。
第二天,虞棠照常去照料杜鹃。
她发现有一株杜鹃生了病,叶子发黄,花也蔫了。
她正忙着给花治病,宫尚角来了。
宫尚角这株花怎么了?
虞棠可能是生了虫害,我在给它治病。
宫尚角蹲下身,仔细查看花的状况。
宫尚角能治好吗?
虞棠应该可以,需要几天时间。
宫尚角点点头,看着她熟练的动作。
宫尚角你照顾得很用心。
虞棠既然答应了角公子,自然要尽力做好。
宫尚角沉默片刻,突然说。
宫尚角今晚要不要再来喝酒?
虞棠惊讶地看着他。
虞棠可以吗?
宫尚角随你。
说完他便起身离开了。
晚上,虞棠犹豫再三,还是去了花圃。
她去到的时候,宫尚角已经在那里了,石桌上摆着酒壶和两个酒杯。
他示意虞棠坐下,给她倒了一杯酒。
宫尚角那株花怎么样了?
虞棠好多了,再过几天应该就能痊愈。
宫尚角点点头,举杯轻啜。
宫尚角母亲常说,花如人心,需要用心呵护。
他看着虞棠。
宫尚角你觉得呢?
虞棠我觉得……花比人简单,你用心照顾,它就会开花回报你,人就不一定了。
宫尚角轻笑一声。
宫尚角说得对。
两人又陷入沉默,但这次的沉默不像昨晚那么尴尬,反而有种融洽。
宫尚角你家乡的杜鹃,也开得这么好吗?
虞棠心里一紧。
她根本没在江南生活过,哪里知道那里的杜鹃开得如何。
虞棠我家乡的杜鹃……开得也很好,特别是春天,满山遍野都是。
宫尚角若有所思。
宫尚角听说江南的杜鹃品种和这里不同。
虞棠是……是的。
虞棠赶紧低头喝酒,生怕他再问下去。
好在宫尚角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说起了别的事。
宫尚角远徵小时候很调皮,经常跑到花圃里捣乱,有次把母亲最爱的白杜鹃折断了,被父亲罚跪了一整天。
虞棠惊讶地看着他。
这是宫尚角第一次主动说起家事。
宫尚角后来他再也不敢碰这些花了。
虞棠徵公子现在还是很怕这些花吗?
宫尚角不是怕,是尊重。
宫尚角看着满园杜鹃,眼神温柔。
宫尚角这些花是母亲留下的最后一点念想。
虞棠突然觉得心里有些难受。
她是在利用这些花接近他,可他却是真心爱护这些花。
宫尚角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