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戳穿他，心里明白这次神识受损可能真的让他心有余悸，她叹了口气，认命地把水囊凑到他嘴边。
虞棠来，慢点喝。
离仑就着她的手，小口小口地喝着水，眼睛却一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喝完水，虞棠刚放下水囊，就感觉离仑往她这边靠了靠，肩膀轻轻贴住了她的胳膊。
虞棠离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那个动不动就冷着脸说离我远点的离仑哪儿去了？
离仑把脸微微侧开，耳根有点红，但语气却理直气壮。
离仑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虞棠现在是怎样？
离仑现在……你得在我看得见摸得着的地方。
他说得直白，反而让虞棠心头一颤。
她不再逗他，任由他靠着，过了一会儿，离仑似乎有些困倦，眼皮开始打架，但每次快要闭上时，又会猛地惊醒，确认虞棠还在身边。
虞棠睡一会儿吧，赵远舟没那么快回来，我守着你。
离仑我不困。
虞棠骗谁呢？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快睡，我保证不走开，就在这儿坐着。
离仑犹豫地看着她，最终，他慢慢滑下去，枕在了铺着干草的地上，但手却摸索着找到了虞棠的手，紧紧握住。
离仑说好了……不准走。
虞棠嗯，说好了。
虞棠看着他终于睡去，但即使在睡梦中，他的眉头也微微蹙着，握着她的手丝毫不敢放松。
不知过了多久，赵远舟回来了，手里提着两只野果和用大叶子包着的清水，他走进山洞，看到眼前这一幕，脚步顿了一下。
虞棠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赵远舟会意，轻手轻脚地走过来，把东西放下，他看了看睡得并不安稳的离仑，又看了看被紧紧握住手的虞棠，了然地笑了笑，压低声音。
赵远舟看来这次是真吓得不轻。我从没见他这样过。
虞棠嗯。
赵远舟让他睡吧，神识归位，最需要休息，你也趁机歇歇，刚才进入识海消耗也不小。
赵远舟走到白玖身边，检查了一下他的情况，确定他还在安稳沉睡，便也在火堆旁坐下，开始闭目养神。
山洞里再次安静下来，她轻轻回握住他的手，低声道。
虞棠睡吧，我在这儿呢，这次，换我守着你。
又过了一会儿，离仑似乎睡沉了，虞棠试着想轻轻抽出手，去拿个野果充饥，谁知她刚一动，离仑立刻惊醒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手下意识收得更紧。
离仑你去哪？
虞棠我没要去哪，就是拿个果子，你继续睡。
离仑却不睡了，撑着手臂坐起来，依旧拉着她的手。
离仑我也饿了。
虞棠只好把野果递给他一个。
离仑接过去，慢吞吞地吃着，眼睛还是看着虞棠，虞棠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虞棠你老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
离仑咽下嘴里的果子，摇了摇头。
离仑就是得看着。
他的回答总是这么直接，让虞棠哭笑不得，吃完果子，离仑的精神似乎好了一些，但那种黏人的劲儿一点没减。
虞棠起身想去洞口看看情况，刚迈出一步，离仑也跟着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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