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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畔惊情与师徒对峙

霄沉月落

第二天清晨,一个家仆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洗脸水,迈着轻盈而恭敬的步伐走进月华房间,将水盆轻轻放到桌子上:“早啊,大小姐。”

“早。”月华回应道。

见月华从床边走过来,家仆立刻低下头,将巾帕浸入温水,拧干后双手呈给月华。

月华接过巾帕,说:“多谢。”巾帕触感温热,擦完脸抬眼时,她发觉这仆人始终低头敛目,身姿神态透着说不出的怪异。

月华搁下巾帕,挑眉开口:“你干嘛一直低着头?”

“小的不敢直视大小姐容貌,怕冲撞了您。”那家仆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刻意装出来的拘谨。

月华随手将毛巾扔回盆里,水花溅起几滴,眉梢微挑,语气平淡:“在我这没那么多规矩。抬起头,让我瞧瞧。”

那家仆缓缓抬起头,月华认出了他的样子,惊讶道:“尹清风?!”

尹清风瞬间卸了家仆的谨小慎微,嬉皮笑脸地对上月华的视线,眉眼间尽是狡黠,活脱脱一副恶作剧得逞的模样,笑嘻嘻道:“可不就是我了!我伺候人的功夫,大小姐可还满意?”

“也就一般般吧。”月华话音刚落,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渐渐没了力气,双手无力地垂下,身体摇摇欲坠,勉强扶住桌子才没有摔倒。

她强撑着眩晕感,额角渗出细汗,虚声问道:“你做了什么?”

尹清风道:“我在帕子上沾了迷药。”

月华无力道:“你……”

尹清风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月华眼前的尹清风渐渐化作一团虚影,她的意识如风中残烛,摇摇欲熄,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尹清风那抹带着戏谑与得逞的笑,随后她便坠入黑暗,“咚”的一声栽倒在地。

月华醒来时,已被尹清风五花大绑,放在床上,她声音发颤,却强装镇定:“尹清风,你想怎样?”

尹清风往前逼近一步,眼神像淬了冷光,指尖漫不经心地敲了敲床沿:“快说,你把人都关哪儿了?”

月华把头微微扬起,下巴线条绷得笔直:“他们都在地牢,没有我的钥匙,谁都打不开牢门。”

尹清风问道:“钥匙在什么地方?”

月华轻嗤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你傻啊,我不想放走他们,当然不会告诉你钥匙在哪儿了。”

尹清风被噎得顿了顿,随即眼神一冷,透着股浑不在意的潇洒:“不说也行,我带你去地牢,你的手下见到你,自然会放人。”

月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语气决绝:“哼!想用我要挟他们,我就咬舌自尽。”

“你!”尹清风被气得语塞,半晌才道:“行,你不说钥匙在哪儿,我自己找。”

尹清风在月华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找了许久。夜幕渐渐降临,月光洒在窗前,给房间镀上一层银辉。

月华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开口道:“喂,我师兄一天没见到我了,你再不放开我,他该找来了。他的武功可比你高多了,到时候你想跑都跑不掉。”

尹清风看着月华动弹不得,眼底浮起坏笑:“就算找不到钥匙,也得给你这个坏女人一点教训。”

说着,尹清风来到床边。月华心头一紧,声音里的慌乱再也藏不住了:“你想干嘛?”

尹清风俯身抱起月华,脚步带风往院子里的池塘走,还不忘低头调侃:“带你去个好地方,让你清醒清醒。”

月华在他怀里挣扎,声音都变了调:“喂,你放开我啊!”

月光下,尹清风抱着月华迅速穿过回廊,离池塘越来越近,他颠了颠怀里的月华,惹得她挣扎得更凶:“你干什么,放开我!”

池塘在月光下波光粼粼,尹清风站在池边低头看月华,眼底的戏谑几乎要溢出来。

月华急道:“你快放开我,你要敢扔我下去,我跟你没完!”

尹清风手臂一甩,将月华扔进池塘,“扑通”一声溅起高高的水花。

“啊——”月华在水里拼命挣扎,溅起的涟漪在月光下一圈圈荡漾开来,“你疯了!”

尹清风站在岸边双手抱臂:“哼,给你一点教训。”

感受到身子往下沉的月华彻底慌了:“救我!”

尹清风别过头,嘴硬道:“救你?淹死你才好呢。”

月华一边挣扎一边喊:“救命……”

眼看月华逐渐没了动静,身子往水下沉去,尹清风心里一紧, 那点玩世不恭的样子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来不及多想,纵身一跃跳进了池塘,朝着下沉的月华快速游去,很快游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抱住,奋力游向岸边。他将月华抱到草地解开她手脚上的绳子时,她已昏迷不醒。

尹清风心急如焚,轻轻拍着月华的脸,焦急道:“喂,醒醒啊。”

尹清风想起之前听说过救人时可以用渡气的法子,顾不上许多,急忙俯下身准备为月华施救,就在尹清风的嘴唇即将触碰到月华的瞬间,月华突然紧紧抱住尹清风的脖颈,趁势将头一抬,反吻上了尹清风,尹清风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瞪大了眼睛。

时间仿佛凝固,尹清风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月华温热的气息和柔软的触感让他不知所措。 过了好一会儿,尹清风才从这惊愕中回过神来,他一把推开月华,动作有些慌乱,溅起的水珠在月光下闪烁。

月华被推开后,笑着看向尹清风:“怎么,害羞啊?”

“你……你乱说什么?” 尹清风脸颊泛红,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月华上下打量着他,眼神里满是玩味:“看你这么紧张,之前没和女孩子接过吻呀?”

尹清风又气又急:“我好心救你,你却恩将仇报占我便宜,真是好心没好报。”

月华理直气壮地挑眉:“你把我扔水里,救我不是应该的吗?而且你的嘴都快碰到我了,我不得先下嘴为强啊?”

尹清风道:“我是看你被水呛到了,想要救你,又没想轻薄你。”

这时,李丹曦的声音传来,带着疑惑和关切:“怎么了?”

月华看见他,连忙喊道:“师兄。”

两人立马站起来。

李丹曦看着他们湿漉漉的样子,皱着眉问道:“怎么浑身都湿透了?”

月华眼神闪烁了一下,语气带着几分俏皮:“天黑路滑,我不小心掉水里了,多亏他救了我。”

尹清风拱手作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语气却透着些不自在:“大小姐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李丹曦上下打量着尹清风,语气带着审视:“他是你的人?看着有些面生。”

月华随口应道:“他是我的侍奴阿尹,刚跟我不久,师兄没见过正常。”

李丹曦奇道:“阿尹?”

面对月华的说辞,尹清风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也只能配合,眼神里的无奈都快藏不住了:“是的,公子爷。”

李丹曦语气里多了几分赞许:“你救了大小姐,应当重重有赏。”

尹清风语气带着几分敷衍的感激,连忙道:“多谢公子爷。”

李丹曦又看向月华,问道:“对了,听下人说,今日一整天都没见你,你去哪儿了?”

月华回道:“我身体不舒服,在房间躺了一天,这不晚上出来透气,就掉进水里了。”

李丹曦叮嘱道:“以后走路小心点,晚上没事别乱逛,好好在房间休息。”

“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

李丹曦语气里满是兄长的关切:“既然不舒服就多休息,别受凉了。”

“是,师兄。”

“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好。”

已踏出一步的李丹曦,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对!”

月华眨了眨眼:“怎么了,师兄?”

李丹曦看着月华,眼神多了几分探究探究,问:“你水性不是很好吗?何需他来救?”

月华眼神飘了飘,心虚道:“这你就别管了,总之就是阿尹救了我。”

李丹曦无奈地叹口气,语气里带着纵容:“行,我不管。你注意身体,我走了。”

“师兄慢走。”月华声音轻快了些。

看着丹曦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回廊尽头,月华和尹清风都松了一口气,彼此对视一眼,气氛有些微妙。

尹清风先开口,好奇地问道:“你刚刚怎么不拆穿我?”

月华耸耸肩,语气漫不经心:“拆穿你对我又没什么好处。”

微风轻拂,吹动着两人湿漉漉的衣衫,气氛在沉默中悄然流转。

月华道:“走吧,跟我回房间换身衣服,别着凉了。”

尹清风撇撇嘴:“哦!”

二人回到月华的房间,尹清风直直的站在一边,不知道做什么。月华看着他,语气理所当然:“愣着干嘛,过来给我换衣服。”

尹清风吃惊道:“我……我给你换?!”

月华挑眉,语气带着点狡黠:“对呀,你是我的贴身侍奴,当然是你给我换了。”

“我什么时候成你的侍奴了?”

“刚刚啊。”

“刚刚不是在骗你师兄嘛?”

“我可没说是骗我师兄。”

“你!”尹清风被噎得说不出话,半天憋出一句:“你真是不讲理!”

月华道:“你这臭小子,今日乔装成我的侍奴来害我,既然你这么愿意伺候我,我就如你所愿让你伺候个够喽。”

“哼,你让我做我就做啊?我才不要。”

月华眼神一凛,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由不得你不要。”她快步走到尹清风面前,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丸,并强行让他咽了下去。

尹清风捂着嘴,眼神里满是错愕:“这……这是什么?”

月华道:“这是锁脉丹,你要是不听话,就等着浑身无力瘫倒在地吧。”

尹清风愤怒又无奈,咬牙切齿:“你……你竟然给我吃这东西?”

“还不过来给我换衣服,否则我可不给你解药。”

“好,算你狠,我认栽。”尹清风无奈地走到月华身边,紧闭双眼,双手有些颤抖地开始给她换衣服。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尹清风闭着双眼,小心翼翼地触碰着月华湿透的衣衫,指尖传来的微凉触感,让他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

月华看着尹清风紧闭双眼、手足无措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喂,你闭着眼睛怎么换?”

尹清风脸颊微红,窘迫地辩解道:“我……男女有别嘛,睁着眼睛不合适,我可是正人君子。”

月华继续故意刁难:“我就要你睁着眼睛给我换,否则我还是不给你解药。”

“你……你……”尹清风被说得哑口无言,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行,为了解药,我忍。”

尹清风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有些躲闪,不敢直视月华,双手却不得不继续为月华换衣服。月华身上湿透的衣衫逐渐滑落,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温热的呼吸,暧昧的气息在房间里悄然蔓延。尹清风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理智在这暧昧的氛围中一点点瓦解,双手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他只觉心跳如鼓,大脑一阵眩晕,再也把持不住,猛地将月华揽入怀中,疯狂地吻了上去。 四目相对,唇齿相依,两人在这暧昧到极致的氛围中,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外界的一切都已消失不见。

良久,尹清风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猛地松开了嘴,脸上满是错愕与愧疚,慌乱道:“对不住!”

亲吻的余温尚未散去,月华的胸口仍微微起伏着,带着未平的喘息。她喉结轻轻滚动,声音有些发紧,低声道:“没事,你走吧。”

尹清风迟疑道:“那……解药?”

月华抬起头,说道:“我骗你的,那不是毒药。”

“真的?”

月华点点头,“嗯”了一声,说道:“旁边有间空房,你暂且将就一晚,等会儿我让阿福给你送身干净的衣服。”

“好,多谢。”

尹清风来到自己的房间,回想起和月华亲吻的画面,感到懊悔极了。他拍着自己的脑袋,自责道:“尹清风,你都做了什么?”他双手抱头,坐在桌旁,不断地在心里责骂自己。

次日晚上,展昭和白玉堂终于找到了月华的住所,他们站在门前,对视一眼,便推门而入。

月华被他们的动静吓得一哆嗦,不满道:“你们不知道敲门吗?”

白玉堂抱怨道:“妖女,让我们好找啊!”

展昭态度恭敬有礼,拱手道:“江姑娘,还请高抬贵手,放了各派弟子。”

月华冷淡道:“展大人免开金口,人我是不会放的。”

白玉堂往前一步,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月华眼神坚定:“我会把他们带到西夏,愿意归顺的,我自然会好吃好喝的招待他们。”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凌厉:“若是他们冥顽不灵,不愿意归顺,我只好杀了他们!”

白玉堂有些气愤地说:“你的心肠怎能如此狠毒!”

月华直视白玉堂,说道:“我一向都是如此,你要看不惯,大可以杀了我。”

就在这时,阿福敲了敲门,打断了他们的争吵,拱手道:“大小姐”

月华问道:“怎么了?”

阿福道:“老爷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月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眼中也隐隐泛起了光亮:“师父来了!”

阿福道:“阿寿同阿禄已经招待老爷到了大厅,还请大小姐过去。”

月华应道:“好。”转而对展昭和白玉堂说道:“您二位请自便。”

展昭和白玉堂为了摸清月华的底细,跟着月华来到了大厅。

月华看到师父,喊道:“师父!”接着双膝跪地,拱手道:“徒儿拜见师父。”

月华的师父语气平和:“起来吧。”

“谢师父。”

他注意到月华身后的展昭和白玉堂,疑惑地问:“咦?这两位是?”

月华答道:“回师父,他们是开封府的展昭展护卫,还有江湖人称锦毛鼠的白玉堂。”

月华的师父拱手道:“原来是展大人和白大侠,失敬。”

展昭拱手问道:“敢问前辈如何称呼?”

“在下李誉霄。”

展昭惊讶道:“前辈就是‘夏李宋何’中的李誉霄李大侠?”

李誉霄谦虚道:“不敢当。”

他继续笑着说道:“二位能来独步山庄做客,真是李某三生有幸。”

月华道:“师父,您就别谦虚了,能来这里坐客,分明是他们的荣幸。”

“月儿,不许对二位大侠无礼!”李誉霄语气严肃。

“是,师父。”

白玉堂道:“其实江姑娘说得对,这确实是白某的荣幸,也是中原武林的荣幸。”

李誉霄奇道:“哦?”

“江姑娘请中原武林各派的人来此做客,只不过这待客之道就差了些。”白玉堂看向月华。

月华有些慌了,急忙喊道:“白玉堂,你住口!”

李誉霄听了白玉堂的话,目光扫过月华,隐隐觉得她似乎有事情瞒着自己,对白玉堂说道:“白大侠,继续说下去。”

白玉堂继续道:“你知不知道,你徒弟把我们各派弟子都关在了地牢。”

“什么?!竟有这等事?”李誉霄看向月华,问道:“月儿,白大侠说的是不是真的?”

月华眼神闪躲,支吾道:“我……”

李誉霄严肃道:“说话!”

月华低着头不敢直视师父的眼睛,小声道:“是……是有这回事。”

李誉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身上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气场,他直直走到月华面前。

月华有些害怕地喊道:“师……师父……”

李誉霄怒喝:“畜牲!”

他一巴掌把月华扇倒在地,月华连忙爬起来,跪在地上。

李誉霄质问:“你说!这到底是你的主意,还是丹曦的主意?”

“请师父明鉴,这是皇……”

“慢着!”李誉霄打断月华的话,对除了展昭和白玉堂之外的众人说道:“你们跟我来。”

月华应道:“是。”

阿福、阿禄和阿寿也同时应道:“是!”

李誉霄对展昭和白玉堂拱手道:“请展大人、白大侠在此等候,这件事李某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展昭拱手道:“那么就拜托李大侠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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