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窝德拉克斯

所谓化妆舞会，不过是上流贵族之间的恭维，霍提里克相当受欢迎，即使是遮住了面庞，那标志性的低马尾，柔顺且不带有一丝杂色的黑发，冷淡又疏远的举止，还是揭示了他的身份。

德拉克斯家的人都非常相像，都是黑色的头发以及纯黑的瞳孔。奥菲修斯的出现很快就吸引了旁人的注意。

已经有不少小姐向他送花或者手帕了，霍提里克拒绝的毫不留情，他跟着有些失望的奥菲修斯坐在了舞会的边缘。

“霍提里克，我原以为舞会至少会有一点意思，可是这与我想的不一样。这里到处都是香水的味道，无论是男是女，身上的气味如此的强烈，几乎要把我的鼻子堵住。”霍提里克俯身轻嗅，奥菲修斯的衣角上沾染了不少香粉。

“的确令人窒息，实际上我也很少来。”霍提里克大部分时间都在工作，要么就是去处理家族财务上的问题。收到的无关邀请函一封又一封，无论是那些带有唇印或者烫金的，都被底下的仆人集中燃烧了。

“提提，我想回去了……”霍提里克挑眉轻笑，这个称呼可真有意思，如果奥菲修斯的态度不是这么懒散，他也许会更开心。他会私自把这个称呼当做爱称的。

“不，我们还是走回去吧，你愿意吗？”天色还早，他也闲来无事，如果到来的意义就是回去，那也太糟糕了。“我想去看看街道的风景。”

霍提里克没有拒绝的道理，跟着主人一起逛街，这简直就像遛狗一样。“当然，先生。只不过街道上的风景可能不会太好。”霍提里克遣散了跟来的仆人，他不想有任何人打扰。

伦敦的街的确没有什么好逛的，十九世纪工业革命爆发后，伦敦就沦为了一座雾都，这里到处都是工业走过的痕迹。

天空被乌云笼罩，整座城市都被包裹着，压的喘不过气，这座城市刚下过雨，目光所及的石质街道皆为黑色。

甚至分不清污水与地面，阴暗的小巷子里老鼠四处游走，黑豆大小的眼睛在电灯下闪着光。

天哪，他们甚至不怕人！甚至都不肯老实的待在黑暗里。

“这里是贫民区。先生，我们走太久了。”霍提里克无意识的将目光扫过手里握着的手杖，里面藏了一把枪。

“光明与黑暗伴生，有繁华的地方，自然也有破败的地方。我想看看这地方有多糟。”奥菲修斯半张脸都拢在黑暗里，他依旧没什么表情，由于下垂的眉毛和过于深邃的眼窝，他总是显得非常的阴暗。但经常扬起的嘴角，又非常好的弥补了这一点。

所以奥菲修斯处在黑暗中，不笑的时候像杀人犯，笑的时候像连环杀人犯。

这也是他经常被误解的原因，他大多时候都没有什么表示，但别人却硬生生的从他没有表情的脸上看出来心情。

“开膛手杰克开始犯案了吗？”霍提里克当然知道奥菲修斯说的开膛手杰克是谁。

“没有，先生。你想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