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只杰克

（为什么会加一个富商的儿子呢，因为我想让他变男同。）

坏孩子的存在感越来越强烈，他会去故意毁坏花园里的玫瑰，把陶瓷制的杯子丢在地上，将颜料撒在墙上。

坏孩子在试探奥菲修斯的底线，他们其实心里始终都不相信一个人会平白无故的对另一个人好。奥菲修斯不是牧师，也不住在教堂。

他只是一个每天都非常烦躁的小说作家而已。

现在这个每天都非常烦躁的小说作家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是否有物品损坏。每天都非常烦躁的小说作家，现在变成了每天都非常累的小说作家。

奥菲修斯觉得时间似乎过得很快，每天的毫无新意，他的劳累不只是身体上的，还有灵魂上的。他在这里太久了，久到连活着都感觉烦躁。当然烦躁只是一方面的，最主要的是杰克。

极端，敏感。一次次要求他把心脏掏出来表明自己的爱意。可是心脏已经掏出来了无数次了，你看到他在挑逗，看到他是红色的，却还是假装看不到，沉溺在上流社会的虚情假意中，然后再过来质问一遍。

不能总待在杰克身边，最近他发现自己莫名的嗜睡，大脑莫名的刺痛。是限制吗？大概是的吧……

也许有一天杰克会像剖开那只小熊玩偶一样剖开女人的身体，但这基本上与他无关了。奥菲修斯留下了一套画具，就此人间蒸发。

——————————————————

杰克的预感很糟糕，他再一次用指尖叩响了门。杰克很清楚奥菲修斯的生活细节，如果他提前有工作，就一定会在日历上画出来。现在日历上什么都没有写，奥菲修斯的编辑也表示什么都不知道。

没有回应，什么都没有，杰克将耳朵紧贴在门上，仔细的听门内的声音。

什么都没有……除了潮湿的嘀嗒声，外面下雨了。

雨滴砸在玻璃窗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砸乱了杰克的心。

“父亲……我进来了。”杰克手里早就握住了一把餐刀，这道碍事的门让他很不安。耳边是坏孩子，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尖锐的声音，刺得他喘不过来气儿。

餐刀狠狠捅进了门锁，金属与金属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杰克祈祷这门后一定要出现奥菲修斯，他甚至可以用自己来交换，但是门口空无一人，床铺整理的整整齐齐，稿件也没有乱丢。杰克不是虔诚的基督教徒，神明不会帮助他。

他去哪儿了？他能去哪儿呢？都这时候了，他为什么还没有回家？

为什么？现在已经是晚饭时间了呀？为什么还没有回家？

父亲？在哪儿呢？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出门呢？为什么？

奥菲修斯！你害怕了吗？你也要把我丢掉？我亲爱的父亲，你可曾看过我犯下的罪过？

父亲？你要远离我吗？你在哪里？求你！求你回来！我不会再犯错！我不会再听信谗言，我不会再控制不住我的手！

他们冲进了雨里，密密麻麻的雨将杰克淹没，他在街道上奔跑，寻找他可能去往的每一处。他总觉得发闷，呼吸不过来，像是有什么捏住了他的心脏。

开膛手报警了，警署的一群废物表示无能为力，坏孩子在心底疯狂咒骂，他甚至要杀了这群无能的警察。好孩子什么话也没说，拖着自己回到了家。

他们盯着门口，那里始终没有动静。奥菲修斯的确是离开了，甚至没有留下字条说明原因。

这是对他的惩罚吗？这惩罚太过严厉了。杰克喝了不少杜松子酒，恍惚间他醉倒在玫瑰丛里面，浑身的意识都想要去牵扯脱离身体的灵魂。

“晚安。”耳边是坏孩子的低语，他做了一个很好的美梦，梦里是养父微红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