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病完全康复后，坏孩子顺着河水走，找到了旧报纸中报道的旅店。小店的房间不多，曾经沾染了血腥味的犯罪现场，还在公开出售。
杰克裹紧了大衣，这件大衣是羊皮的，绒毛的那一面贴合着身体。本来应该很温暖，可是在他踏着吱呀响的木地板朝房间走去时，却感到身体正在一寸寸的冷下来。
坏孩子仔细搜查着房间的每一处，家具很老旧，被蛀虫蛀的有些空了。床帘上挂有破碎的蜘蛛网，蜘蛛网上沾满了灰尘。旅店的卫生并不好，床单有些发黄。第一案发现场是这张床，床头柜后不起眼的地方粘有棕褐色的污渍，呈喷溅状，着色并不均匀。
应该是那名妓女被割破脖子的时候，血液喷溅出的。
地板很难清理，尤其是沾了血液之后，店主选择了用旧地毯来掩盖，杰克把地毯移开，扬起了一大片灰尘。其中有一处呈滴落状，是那名妓女死的时候手伸出床边，血液顺着指尖往下滴落的。
坏孩子认为这很有趣，好孩子的反应太大了，让他忍不住追问更多。
杰克坐在床边，将礼帽放在膝盖上。他失忆后问过周围的人，他们知道是谁离开了他，却不知道为什么离开。房间两楼，走廊尽头那间上锁了。
锁一直没有被打开，他也一直没直面自己。
坏孩子紧盯着雨伞下的两个人，一个静静的盯着脚下，另一个身上首饰叮叮当当的响声都压不过他的说话声。
他们会是谁？
奥菲修斯来到剧院后才知道，这一家剧院有德拉克斯家的投资，他们坐在了两楼的包间，在这儿能看到整个舞台。
座位配有望远镜，可以更加清晰地看到舞台上的演员。阿佩普以为奥菲修斯会有其他举动，所以心思没有在舞台剧上。可是他等了半天奥菲修斯只是安静的看表演，让阿佩普很失望。
阿佩普不想看表演，他盯着奥菲修斯的后背，被布料勒起的轮廓，他正在用目光认真描绘。
“你觉得怎么样？”忽然的询问吓的阿佩普抖了一下，“什么？抱歉，我看的有点太入迷了先生……那个演员可真漂亮。”
“我也这么认为，痛苦到喜悦的转变演得很好。”奥菲修斯从三层甜品架上拿了一个咸点，传统的英式下午茶是由下往上吃的，下层是咸点，中间是司康饼，上层是甜点，
司康饼占据了应是下午茶的重要地位，其中最常见的搭配就是德文郡奶油。司康饼没有德文郡奶油就像福尔摩斯没有华生一样。
奥菲修斯抿了一口红茶，英国人喝红茶大多会加入牛奶或者方糖，但他这两样都不会加。
阿佩普笑得很轻，眼珠动来动去，他现在正看着吊灯下，奥菲修斯被灯光映的发亮的嘴唇。
他的肺里面常年浸着水，连呼吸都带着沙子。现在他端起红茶轻轻闻了闻，是红茶的味道……
暖意流过心脏，在胃部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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