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只杰克

“我一直想从你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你知道吗？奥菲修斯先生。”奥菲修斯先生平静的换衣服，只是哼了几声随意的回应杰克的呼唤。他的目光从脊椎往下，在光滑的肌肤上擦过，没入脊柱下皮肤和裤子间的一小片影阴中。

“你似乎并不在意我在这儿，我甚至可以说你在无视我?”杰克已经收拾好了餐盘，他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眼神没有丝毫避讳。

“也许吧……因为我知道你是谁，所以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了。我该怎么说呢？你也算是‘杰克’，我不会对他坏的。”奥菲修斯是有点为难，同样的一张脸，却是两个不同的‘人’。他看着这张脸就忍不住想到他小时候的样子，他是个很乖的孩子，一个人的时候也不会去找别的小朋友玩，只会一个人默默的看书。

奥菲修斯的思绪忍不住飘到从前，杰克在他刚领养回来的时候像一只被抛弃过的小狗。他在努力的讨好奥菲修斯，让自己不再被送回去。

那时的自己是怎么做的呢？

把一切生活中的异常都给默默处理掉，把他们背后的小动作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无论是那一只兔子，墙上的颜料，还是杰克那天晚上沉默的站在床头手上拿的那把刀。他都表现的像一片湖水，沉默的包容了丢进湖里的石子。

信任是一点点累积起来的，清零也只在一瞬间。从下定决心离开时打开家门的那一刻，也许信任就在此刻崩塌了。

湖面也是会泛起涟漪的，他不会永远平静。奥菲修斯也是这样，他知道一切。

挺复杂的……我能待在你们身边，但我不能改变你的主要经历。他有试过影响杰克，可是坏孩子强在他前面缠绕在杰克的灵魂上，把根系狠狠的嵌在骨头缝里。奥菲修斯发力了，结果落了个被世界打回去的下场。

他难道不是“世界”吗？ 哦……还不是呀！所有人都必须得进入庄园，只有这样，这个世界才能正常运转。

奥菲修斯反复的申请系统601，结果又得到了一个可笑的回应。因为世界就是复制来的，所有的人都是赝品。框架是直接搬来的，改了就塌了。

世界是半成品，连世界意识都没有。世界的自我修复需要奥菲修斯，世界的运转也需要奥菲修斯。但是奥菲修斯居然改不了世界。

奥菲修斯忽然感觉很累很累，造成了足够多的影响，他修复很费精神。

于是奥菲修斯衣服穿到一半直接倒床上了。“杰克……你出去吧，我想再休息一会儿。”

坏孩子的嘴角拉平了，他看见奥菲修斯的表情一阵变幻，最后将他赶了出去。他果然还是偏爱好孩子，面对他就冷淡的好像陌生人。

杰克收敛起不悦，转身看了一眼仰望天花板的奥菲修斯，最后离开了卧室。

他的眼角一片晶亮，在这里生活久了就逐渐融合进世界，限制越来越大，每天越来越累，心情也越来越沉重。

“601……你可真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