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全场混乱、班主任即将回神发作的边缘,我,林安念,抱着那摞沉甸甸的新书,在一片狼藉的喧嚣和聚焦的视线中,缓缓地、极其平静地……坐下了。
动作流畅自然,仿佛刚才那场足以载入校史的集体“告白”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吹过。
我慢条斯理地把书本在桌角码放整齐,发出轻微的“哒哒”声,然后才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门口那七个依旧杵着、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大男孩。
我的唇角甚至勾起了一抹极淡、极浅的弧度,带着点审视的意味,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教室的嘈杂:
“哦?追我?” 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玩味的探究,“行啊。不过……”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他们瞬间又紧张起来的表情,“校规第一条,禁止早恋。所以,‘追’这个字,麻烦各位暂时收一收。”
“……” 七人组集体石化,表情凝固在脸上。连贺峻霖的笑容都僵住了。
“我的意思是,” 我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支在课桌上,托着下巴,目光在他们七人脸上缓缓扫过,像在清点自己的“观察样本”,“你们可以尝试着,用你们的‘方式’,让我觉得你们……值得被观察。仅此而已。”
我的话音刚落,班主任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被冒犯的威严和一丝气急败坏:“门口那七个!哪个班的?!堵在这里像什么样子!扰乱课堂秩序!都给我……”
“老师!” 马嘉祺反应最快,立刻站直身体,声音清朗,带着学霸特有的、让人信服的气场,“我们是高一(一)班的马嘉祺、严浩翔、丁程鑫、宋亚轩、刘耀文、张真源、贺峻霖。非常抱歉打扰到您上课!我们这就离开!” 他语速飞快,态度诚恳,说完立刻带头再次鞠躬,“老师再见!林同学再见!”其他六人如梦初醒,赶紧跟着再次九十度鞠躬,动作整齐划一,声音洪亮:“老师再见!林同学再见!”
然后,在班主任目瞪口呆和全班同学持续性的震惊注视下,七个人像训练有素的士兵,动作迅捷而略带狼狈地,转身,撤退!消失在教室门口。只留下走廊里一串仓促又凌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教室里死寂了几秒,随即爆发出更热烈的议论声。
“我的妈呀……真走了?”
“林安念……她刚才……好淡定啊!”
“‘值得被观察’?这什么意思?”
“TNT这次踢到铁板了?哈哈哈!”
“完了完了,我感觉以后七班要热闹了……”
班主任重重地拍了几下讲台:“安静!都给我安静!上课了!” 他脸色铁青,显然被这开学第一天的“惊喜”气得不轻。他严厉的目光扫过我,带着探究和警告。
我回以一个无辜又平静的眼神,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我无关。心底却泛起一丝涟漪。七人集体追求?这剧本走向,确实比预想的……更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