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TNT七人组,在经历了这场史无前例的“集体行动”后,似乎也进入了某种微妙的“战后休整期”。不再像之前那样随时随地进行“偶遇”和“投喂”,气氛反而多了一丝……观察和试探?
放学后,我故意磨蹭了一会儿才走出教室。夕阳已经完全沉入地平线,天边只余下淡淡的紫灰色霞光。校园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显得格外安静。
刚走到教学楼拐角的林荫道,就看到一个熟悉的高挑身影靠在路灯柱下。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他利落的侧脸轮廓,指尖夹着一点明明灭灭的猩红(后来知道是电子烟,没真抽),烟雾在微凉的晚风中袅袅散开。
是严浩翔。
他看到我,掐灭了手中的东西,直起身,朝我走来。步伐依旧带着他特有的、略显懒散的压迫感,但眼神里少了几分平日的冷厉,多了些复杂难辨的情绪,像是……懊恼?或者别的什么。
他在我面前站定,距离不远不近,刚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混合着烟草和某种清爽沐浴露的味道。
“……今天,”他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傍晚显得格外低沉,“操场上的事,闹得有点大。”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审视,“给你添麻烦了?”
我抬眼看他,路灯的光在他深邃的眼底跳跃。他这句“添麻烦”,与其说是道歉,不如说是一种试探——试探我的反应,试探我对那场“闹剧”,特别是对他最后行为的看法。
“麻烦?”我微微歪头,唇角勾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还好。习惯了。” 意指他们这阵子花样百出的“追求”行动。
他显然听懂了我的潜台词,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下抿了一下,眼神里那点懊恼似乎更明显了。“……那个纸条,”他移开目光,看向旁边被风吹动的树叶,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我没作假。”
空气安静了几秒。晚风带着凉意,吹动我的发梢和他额前微乱的碎发。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解释,却比任何道歉都更有分量。
“我知道。”我平静地回答。纸条内容可以作假,但他在终点线紧握我手时的力道,和他眼中翻涌的、几乎要灼伤人的情绪,做不了假。
他似乎松了口气,紧绷的下颌线放松了些许。他重新看向我,目光比刚才更直接,也更沉:“那……晚安,林安念。” 说完,没等我回应,便转身,双手插进校服口袋,迈开长腿,很快融入了渐深的暮色里。
那句“晚安”的余音,和他身上清爽又带着点烟草味的气息,似乎还萦绕在微凉的空气中。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心跳,好像又快了一拍。
体育祭后的课间,我再次踏上了老实验楼的天台。这次不是为了躲清静,而是贺峻霖神神秘秘地塞给我一张纸条:「林姐!天台!紧急情报!速来!——你的贴心小贺」
推开那扇熟悉的绿漆门,看到的却是宋亚轩一个人趴在栏杆上,背影显得有些落寞。听到开门声,他猛地回头,看到是我,眼睛瞬间亮了一下,随即又有些局促地低下头。
“念念姐……”他小声喊了一句。
“贺峻霖呢?”我走过去。
“他……他被老师叫去办公室了。”宋亚轩挠挠头,脸有点红,“他让我先上来等你,说……说他有重要情报要告诉你,但临时被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