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TV里的歌声

《KTV里的歌声》

周星霞捏着毕业证，在客厅里蹦蹦跳跳。刚结束毕业典礼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她就拉着同学定了尖沙咀的KTV，说要“把毕业的快乐唱到破音”。

“妈，周六晚上七点，‘红馆’KTV，我请了龙姐姐来！”她扒着厨房门框喊，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周妈妈笑着擦手：“知道了，让你哥收工去接你。”

“不用哥接，有龙姐姐在呢！”周星霞晃着脑袋，心里早盘算起别的主意。

周六傍晚，KTV包厢里已经炸开了锅。周星霞穿着亮片连衣裙，正拿着话筒吼《恋爱告急》，跑调跑到天边，同学照样拍着沙发起哄。门被推开时，龙黛希拎着水果篮站在门口，笑盈盈地看着这团热闹。

“龙姐姐！”周星霞扔下话筒扑过去，拉着她往人群里带，“快坐快坐！他们都想听你讲拍戏的趣事呢！”

龙黛希被围在中间，刚说了两句《八星报喜》的幕后，就被塞了个话筒。周星霞指着屏幕：“唱《千千阙歌》！你上次哼的调子超好听！”

旋律响起时，她轻轻开口，声音温温柔柔的，像月光淌过水面。周星霞靠在她肩头，跟着节奏晃腿，眼角余光瞥见门口——哥哥来了。

周星驰穿着白T恤，手里拎着袋杨枝甘露，站在门口看了半天。龙黛希唱歌的样子很安静，和在片场改剧本时的专注不同，眉眼都软乎乎的，被屏幕的光映得像蒙了层纱。

“哥！”周星霞喊他，“快进来！龙姐姐正唱歌呢！”

他应声走进去，把甜品递给同学分，视线却总往龙黛希那边飘。她唱完歌抬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两人都愣了愣，随即笑开了。

后来有人点了首《朋友》，满包厢的人站着合唱，龙黛希被挤得晃了晃，周星驰伸手扶了她一把，指尖碰到她的胳膊，像被烫了似的缩回来，耳根悄悄红了。

散场时快十一点了，三人并肩往家走。周星霞吃着杨枝甘露，忽然撞了撞哥哥的胳膊：“哥，你看龙姐姐多好。”

周星驰没接话，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往前走。

“我觉得……”周星霞拖长了调子，眼睛亮晶晶的，“我好像缺个嫂子了。”

“啪”一声，周星驰抬手拍在她脑门上，力道不重，语气却凶巴巴的：“别胡说！”

“本来就是嘛！”周星霞揉着脑门嘟囔，“你看你，刚才在KTV老盯着龙姐姐看，还偷偷给她递纸巾……”

“闭嘴！”周星驰脸更红了，加快脚步往前走，却在快到楼道口时停住，等龙黛希跟上来。

“今天谢谢你来。”他低声说，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这个……给你。”

是枚星星胸针，银质的，在路灯下闪着细光。“看你西装上总空着块地方。”他补充道，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龙黛希接过来，指尖碰到他的手，轻轻“嗯”了一声：“很漂亮，谢谢。”

周星霞在旁边捂着嘴笑，被哥哥瞪了一眼，立刻装乖：“我先上楼啦！龙姐姐晚安！”

她噔噔噔跑上楼，跑到二楼还扒着栏杆往下看——哥哥站在原地没动，龙黛希手里捏着胸针，两人好像在说什么，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长。

“哥肯定是喜欢龙姐姐。”周星霞抱着胳膊笑，转身往家跑，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下次得再找个机会，让他们多待一会儿。”

楼下，周星驰看着龙黛希走进对面的楼道，才转身往家走。口袋里好像还留着刚才碰过她胳膊的温度，烫烫的，像揣了颗小太阳。

他摸了摸妹妹的脑门刚才被拍的地方，嘴角忍不住往上扬——这丫头，虽然嘴碎，倒也不算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