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场的意外之“吻”

《片场的意外之“吻”》

《情圣》拍到一半，龙黛希盯着监视器，忽然喊了声“卡”。她指着屏幕里周星驰和叶子楣的对手戏，眉头微挑：“这场不够疯，得加场吻戏。”

片场瞬间静了静。叶子楣穿着高开衩红裙，正摆弄着耳坠笑：“龙导演想怎么疯？”

“你演的麦当娜喝醉了，”龙黛希拿着剧本比划，“把程胜（周星驰 饰）按在沙发上强吻，吻到一半，没忍住把嘴里的酒吐他嘴里。”

周星驰刚喝的水差点喷出来：“吐……吐嘴里？”

“对，”龙黛希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要够突然，够狼狈，最好让他呛得直咳嗽，还得强装镇定说‘好酒’。”

叶子楣笑得直不起腰：“这招够狠，星仔你可得接稳了。”

重新开拍时，叶子楣果然演得够疯。她踩着高跟鞋晃到周星驰面前，一股酒气扑面而来，突然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咚”一声把他按在沙发上。红裙裙摆扫过他的脸，她俯身时，领口的亮片晃得人睁不开眼。

“程胜，你敢耍我……”她嘴里的酒气混着香水味，刚凑近，周星驰就紧张得攥紧了沙发套。

监视器后的龙黛希比了个手势，叶子楣眼一闭，对着他的嘴就亲下去。就在两人嘴唇碰到的瞬间，她突然“噗”一声，把含在嘴里的红酒全吐进了周星驰嘴里。

时间仿佛静止了两秒。

周星驰瞪着眼，嘴里的红酒顺着嘴角往下淌，脸憋得通红，猛地咳嗽起来，酒沫子溅了一脸。叶子楣趴在他身上，笑得直发抖，连假睫毛都掉了一根。

“哈哈哈！”场记先没忍住，笑声像点了引线的鞭炮，瞬间炸遍全场。灯光师笑得扶不住灯架，吴孟达探班时看到这一幕蹲在地上捶着地板，连场务大爷都捂着肚子直不起腰。

龙黛希趴在监视器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手里的对讲机“啪嗒”掉在地上：“停……停一下，让他缓口气！”

周星驰好不容易喘过气，抹了把嘴，突然对着镜头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好……好酒，果然是82年的拉菲……”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片场，连平时最严肃的录音师都笑出了声。叶子楣从他身上爬起来，递过纸巾：“对不住啊星仔，我真没忍住。”

“没事，”周星驰擦着脸，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比被阿星的特异功能电到还刺激。”

龙黛希走过来，看着他狼狈的样子，递过一瓶矿泉水：“刚才那下够真实，就用这条。”她转头对叶子楣说，“你吐的时机刚刚好，多一分太刻意，少一分不够疯。”

叶子楣挑眉：“那是不是得给我加钱？这口酒可是真喝了。”

“加！”龙黛希笑着点头，“再加场庆功宴，让星仔请你喝真正的82年拉菲。”

周星驰刚喝了口矿泉水，闻言又差点呛着：“导演，你这是公报私仇啊！”

夕阳透过片场的窗户照进来，把满地的笑声镀上了层金。龙黛希看着监视器里回放的片段——程胜被吐酒时的懵，强装镇定时的傻，和麦当娜笑得花枝乱颤的疯，忽然觉得，这就是她想拍的喜剧。

不是刻意堆砌的笑料，而是演员在镜头前放下所有包袱的真。就像周星驰此刻嘴角还沾着的酒渍，叶子楣歪在沙发上补妆的随性，都是片场最鲜活的烟火气。

“下一场拍程胜被修女（毛舜筠 饰）撞见这一幕，”龙黛希拍了拍手，“星仔，你可得把那种‘偷情被抓包’的慌张演出来，记得嘴角还得留着点酒印。”

周星驰抹了把脸，故意把酒印蹭得更明显：“保证完成任务，龙导演。”

叶子楣看着他的样子，忽然笑说：“说真的，这镜头剪进电影里，观众肯定笑得比我们还疯。”

龙黛希望着镜头里两个演员的互动，心里忽然笃定——有些戏之所以动人，不是因为多精致，而是因为够真实。就像这场意外的“吻戏”，酒是真的，笑是真的，连周星驰眼里那点无奈又纵容的光，都是真的。

而她这个导演，不过是恰好捕捉到了这份真。片场的笑声还在继续，下一场戏的打板声响起时，龙黛希握紧了导筒，眼里的光比任何时候都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