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庆舞台的笑料夫妻

《台庆舞台的笑料夫妻》

TVB台庆的后台，周星驰攥着小品剧本，手心直冒汗。舞台灯光比片场的聚光灯晃眼十倍，台下黑压压的观众更让他发怵——他演惯了镜头前的疯癫，却怕极了舞台上的即时反应。

“别紧张，”龙黛希穿着碎花围裙走过来，手里还拎着个玩具菜篮子，“就当是在片场对台词，你演你的‘晚归老公’，我演我的‘河东狮’，本色出演就行。”

她今天梳着利落的马尾，额前的碎发别在耳后，露出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下，嘴唇抿成带着点嗔怪的弧度——活脱脱就是剧本里那个等着丈夫回家的小媳妇，可眼底藏着的笑意，还是暴露了她在憋笑。

大幕拉开时，周星驰果然卡壳了。他穿着皱巴巴的西装，假装刚进门就被龙黛希拽住胳膊，台词本里的“老婆我错了”卡在喉咙里，半天只挤出个傻笑。

龙黛希眼疾手快，顺着他的愣神往下接，伸手就戳他的额头：“傻笑啥？看看现在几点了！你是开出租去了，还是被哪个富婆把车连带人一起租走了？”

这句即兴发挥的台词一出来，台下顿时爆发出哄笑。周星驰被她戳得一个踉跄，反而顺过了劲儿，摸着后脑勺嘟囔：“今天路上堵……”

“堵？我看你是在尖沙咀绕了八十圈吧！”龙黛希叉着腰，声音亮得像铜锣，“早上出门说拉完这单就回，现在倒好，菜都炒成炭了，你倒是回来当评委了？”她故意把“评委”两个字咬得很重，眼神里的嗔怪里裹着点戏谑。

周星驰被她训得像个犯错的小孩，背着手原地小碎步挪动，突然冒出句：“那……那我把今天的车费全给你？”

“谁稀罕你的血汗钱！”龙黛希伸手抢过他手里的空钱包，翻开一抖，“哟，还真比脸还干净——你是拉了个逃单的，还是自己偷偷买叉烧包了？”

台下的笑声更响了，连前排的TVB高层都笑得直拍桌。周星驰看着龙黛希眼里的光，忽然想起《情圣》片场她教他的“把慌乱变成笑点”，索性放开了演，往沙发上一瘫：“老婆我累啊，今天拉了个穿红裙子的小姐，从铜锣湾绕到元朗，她说她老公是导演，我哪敢得罪……”

“导演？”龙黛希立刻瞪圆了眼，伸手拧住他的耳朵，“是不是那个总让你喝红酒的龙导演？”

这句自黑的台词直接把全场笑翻。周星驰疼得龇牙咧嘴，却不忘接梗：“不是不是，那个龙导演凶得很，哪会坐我的破出租……”

“你还敢说我凶！”龙黛希假装更用力，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明天就把你的车卖了，改拉黄包车，看你还敢不敢晚归！”

两人一来一往，把剧本里没有的市井气全演了出来——她叉腰时围裙带子滑下来的慌乱，他被拧耳朵时偷偷做的鬼脸，甚至最后和好在沙发上抢遥控器的幼稚，都像极了真夫妻的日常。

鞠躬谢幕时，台下的掌声经久不息。回到后台，周星驰才发现手心全是汗，龙黛希递过水瓶：“怎么样？舞台也没那么可怕吧？”

“全靠你救场，”他灌了大半瓶水，声音还有点抖，“尤其是那句‘被富婆租走’，我差点笑场。”

“那是临场发挥，”龙黛希笑着理了理围裙，“看你紧张得像程胜见了麦当娜，只好给你搭个台阶。”

台庆晚宴上，有人过来敬酒：“刚才那小品太绝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真是夫妻。”

周星驰的脸腾地红了，龙黛希却大大方方地举杯：“等他啥时候不当‘票房冠军’了，说不定真能演一辈子夫妻。”

他看着她仰头喝酒的样子，灯光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忽然觉得刚才舞台上的玩笑话，像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圈圈涟漪。原来最好的搭档，就是能在你紧张时递词，在你忘词时救场，把舞台上的夫妻，演得比剧本还真。

晚宴散场时，龙黛希拎着道具菜篮子，周星驰帮她提着包，两人走在TVB的走廊里，影子被顶灯拉得老长。“下次还敢不敢上舞台？”她问。

“敢，”他点头，声音比刚才在台上稳多了，“只要你还演我老婆。”

龙黛希转头看他，眼里的笑意比台庆的烟花还亮。有些话不用明说，藏在小品的台词里，藏在救场的默契里，藏在并肩走的影子里，就已经足够甜了。就像刚才舞台上那句没说出口的潜台词——吵吵闹闹的日子，才是最踏实的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