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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髓焚

天下第一的退休生活

(“玉髓”指海上罕见奇珍“珊瑚玉髓”,“焚”既指其炽热特性,更隐喻贪婪引燃的焚身之火)

血月照·鲸落花开

东海深处,有群岛名曰“碎星屿”。群岛环抱着一片诡谲海域“鲸眠海”,传说因上古巨鲸陨落尸骨化岛而得名。此地盛产一种稀世宝料——珊瑚玉髓。此物生于深海死火山口,通体温润如玉髓,其芯蕴藏天然火纹,夜间泛赤红流光,炙手可热。然采掘极为凶险,需等三十年一次天文大潮“归墟引”之际,火山口短暂露头方能取得。

本季归墟引将至,却异象频生!先是海上连续三夜升起妖异的赤红色满月(当地称“血月”)。接着,采珠船队竟在礁盘附近发现数艘空无一人的“幽灵船”!船舱内残留浓烈腐臭花香,甲板缝隙处,赫然钻出大片奇异的、形如缩小骷髅头的苍白花朵!更骇人的是,这些花蕊中央皆凝着一小滴赤红如血、触手灼烫的“玉髓泪”!

传言四起:“血月昭凶,玉髓泣血!死鲸血肉生妖花,触之者将被拖入深海,魂魄为巨鲸怨灵吞噬!”

第一幕:潮音缚幽魂

李莲花三人受邀至碎星屿最大的岛“镇海堡”。堡主司徒宏忧心忡忡:“我派出的三艘快船前去查探‘妖花船’,皆有去无回!昨日潮水退回,只在虎跳滩搁浅了一具尸体!”

尸体是经验丰富的老海狗钱七。他浑身湿透,无外伤,双目圆睁,瞳孔中凝固着极致的恐惧。尸身被拖上岸时,钱七的右手紧紧攥着,指缝里露出一小片烧焦的暗红皮肉!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僵硬的左手衣袖内,竟缠着一小串沾满粘液的骷髅妖花!花蕊中血红的“泪滴”已干涸。

沈翊临摹钱七尸姿、滩涂足迹及附近礁石分布,迅速绘出水浪退去路径图,标记钱七被冲上岸的位置:“他并非死于海中漂流。足踝有深且新的绳索勒痕,应是死后才被绑上重物沉海!后被特殊海流带到此处!”他看向不远处咆哮的虎跳急流,“有‘摆渡人’利用了复杂洋流!”

方多病检查钱七攥着的焦皮碎片,眼神锐利:“像是某种…浸透油脂的粗粝防火海图或密信一角!上面有硫磺味!”他凑近妖花,“花香中混杂着鲸脂腐臭和极其微弱的硝气!”

李莲花用小镊子夹起钱七口中粘附的一丝浅绿色海藻细丝:“‘鬼灯笼藻’,只生于深海火山区。他死前被迫吞下大量此物!此藻遇水胀大粘滞可窒息,但需外力强灌…凶手在折磨他!”他轻嗅妖花蕊残留物,“那‘玉髓泪’…非玉髓精华,是硫磺矿浆混入鲸血与‘腐骨花’汁液调配的毒胶!触手灼烫是硫磺遇水释热!真正的玉髓精华远比此物温润!”

第二幕:画舟锁龙喉

线索指向一个神秘组织——“鲸眠会”。传说他们是守护鲸魂的海民后裔,极端仇视开采玉髓者。司徒宏坦言,此次采掘他暗中雇佣了臭名昭著的海盗头子“翻江蛟”敖烈及其麾下精锐作为护卫。

笛飞声独自踏浪而行,超绝感知蔓延海面。他追踪一股极其隐匿的硝石鲸油混合的腐臭气息,潜入一处被称作“海魔眼”的凶险旋涡区外围。在一块被潮水半掩的礁盘背面,他以刀气震开一层附着海蛎的暗板,赫然现出一个隐蔽的水下岩洞入口!

三人潜入。岩洞内部空间巨大,弥漫着浓烈的腐臭甜香!洞壁悬挂着密密麻麻尚未成熟的骷髅妖花!更令人心惊的是,洞窟深处泊着一艘伤痕累累的黑色三桅船,船身烙印已被灼烧毁去大半!赫然是司徒宏失踪的快船之一!然而此船形貌诡异——船体外壳覆盖着厚厚的藤壶与鲸脂凝结层,木质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灰败,仿佛早已沉没百年!

“龟息船…”李莲花抚摸着船体,指尖感受那层硬壳下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脉动,“以秘制鲸脂膏混合硫磺胶层层涂抹船体,加速其表层腐化板结,形似古沉船。内部空间改造为毒花培育场或…囚笼?”他目光落在甲板上几处散落的粗粝绳头和小片烧焦海图碎片上!

沈翊攀上船舷仔细勘察甲板痕迹,迅速在纸上还原数个杂重脚印(靴形各异)拖动一个剧烈挣扎者(钱七)的轨迹,最终指向船舱暗门。暗门边缘有细小的工具撬痕及几点飞溅的深绿色藻液干渍!他低声道:“钱七在此被擒,强灌鬼灯笼藻!”同时,他发现船舱角落一堆腐朽渔网下压着一具蜷缩的白骨!死者肋骨间卡着半截刻有翻江蛟独门标记的鲨齿匕首!

“是敖烈的仇家?内讧?”方多病惊疑。

第三幕:怒海碎妖珠

所有线索碎片拼合:

* “鲸眠会”是幌子! 真正的黑手是翻江蛟敖烈!他伪装极端海民阻吓开采,实则为独占玉髓矿脉!

* “幽灵船”即龟息船! 他俘获司徒宏的快船改造,利用“龟息”伪装沉船避人耳目,暗中培育毒花、囚禁拷问矿脉图。

* 钱七之死: 他是司徒宏心腹,知晓真正矿脉。被敖烈俘上龟息船严刑逼供(强灌海藻、妖花折磨),钱七宁死不屈,烧毁了关键海图一角。敖烈杀他后伪造沉尸。

* “血月”: 敖烈船队在夜间焚烧大量混入特殊矿粉的鲸油(制造红光弥散天际),冒充“凶兆”!

* 妖花玉髓泪: 伪造的“灾祸象征”,实为掩护其秘密靠近矿脉、抹除竞争对手的恐怖手段!

司徒宏惊怒交加!此刻正值“归墟引”最高潮!火山口显露!敖烈的船队早已消失在海图上标记的鲸眠海深处!

三人乘快船如离弦之箭冲向火山口。海面黑压压停泊着敖烈麾下狰狞战船,中央一艘格外巨大的黑船上,敖烈正指挥手下往火山口边缘投放粗缆索及金属爪钩!

“敖烈!休想得逞!”司徒宏怒吼。

战船上箭如雨下!更有数艘龟息“幽灵船”破浪而出,骷髅妖花漫天抛射,毒液滴落海面发出滋滋声!

方多病拔剑护住司徒宏船只。沈翊锁定主船缆索节点、龟息船薄弱处,笔尖急点:“李莲花,破龟壳!”

李莲花身影如鬼魅欺近龟息船。双指间不知何时多了数枚淬蓝金针!金针精准射入龟息船船壳几处鲸脂膏与硫磺粘合的交界节点!滋啦——! 本已脆弱板结的船壳如遭蚁噬,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大片大片剥落坍塌!

几乎同时!最高处的笛飞声动了!

他没冲敖烈,反而踏浪直冲火山口!身影快到撕裂狂风怒涛!刀,终于出鞘!并非斩人,而是对着波涛之下那火山口边缘轰然斩落!

悲风白杨·千山雪!

一道凝练到极致的玉白色刀罡劈开滔天浊浪!挟裹着斩碎冰川、冻结天地的森寒之意,狠狠斩在火山岩壁与海水的交线上!

轰——咔嚓嚓!!!

被高温灼烤膨胀的岩壁表层瞬间冻结碎裂!数条被敖烈船队固定、深入岩隙的钩爪巨缆因岩石骤冷收缩崩裂而剧烈震颤、崩断!

“不——!”敖烈目眦欲裂!失去了稳定的固定点,他的巨船被海底暗涌猛地推向喷吐着炽热气体的火山口!

“老笛干的漂亮!断他龙脉!”方多病在船上狂呼!

李莲花已如飞叶般落回司徒宏船头,看着敖烈巨船挣扎倾倒,淡淡开口:“司徒堡主,真正的玉髓精华脆弱,经不得如此蛮力强取。这岩浆,便是给他的熔炉了。”

尾声:潮退玉魄清

敖烈葬身熔岩。余孽尽被扫除。残存的龟息船沉入深渊,骷髅妖花也随之枯萎。

归墟引潮水褪去,神秘的火山口缓缓闭合。司徒宏按李莲花指点的更安全方位与温和手法,于某个月夜潜下,终采得纯净的珊瑚玉髓。此玉髓温润无瑕,赤火纹在其内部安静燃烧,毫无戾气。

笛飞声立于海崖最高处,看浊浪排空,眼神漠然:“刀斩桅断,船自倾覆。”他对玉髓无半分兴趣。

方多病好奇地戳了戳司徒宏带回来的一小块样品,啧啧称奇:“为这石头死那么多人…不值当。”

沈翊铺开长卷,描绘着那夜:海浪如山崩倾压巨船,一道玉白刀光劈开地狱之路,白衣人立于惊涛船首指点熔炉,更远处黑点般的人影坠向赤红深渊。

李莲花则在礁岩上捡到一粒被潮水打磨光滑的玉髓小珠,迎着月光,温润的赤纹如血又如泪。“玉髓本无垢,”他将珠子抛回大海,“人心如火焚。”

碧波万顷,吞噬了贪婪与血泪,只余碎星屿的海风带着清咸,吹散了传说中血月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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