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瓷”指向核心诡物——以人骨为胚、活人献祭烧制的邪器;“劫”既是窑变之劫,亦是痴迷技艺者引发的血光之灾)
楔子:御窑泣血·瓷偶夜行
内府“天工司”下设秘色窑,专为皇室烧制御用瓷器。窑官宋知白乃三代窑守,性情孤僻,醉心研制失传的“骨白秘色釉”,相传需以处女骨殖入釉,方得温润如玉、触手生温之神品。然三月前,秘色窑接连发生诡事。
先是窑厂守夜人发现,出窑的素胎人形瓷偶(用于测试釉色的无面俑),在月夜会自行移动位置,瓷胎上浮现血色泪痕!随后,两名负责采选釉料的年轻女工相继失踪。现场只留下一滩混有瓷粉的暗红水渍,以及几片沾着胭脂的碎瓷片,拼凑起来,竟是半张悲泣的女子面容!
流言如毒釉蔓延:“宋知白以活人祭窑,女工魂魄被封入瓷偶,夜半泣血!骨瓷将成,需饮尽九九八十一道处子魂!”
第一幕:釉泪烙尸痕
李莲花三人受内务府密令介入。秘色窑内热气灼人,弥漫着泥腥、釉药与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气。
方多病检查瓷偶与碎瓷片:“泪痕…非颜料,似从瓷胎内部渗出?触之有粘腻感!”碎瓷片边缘沾着的胭脂,细闻有曼陀罗与麝香味。地上暗红水渍,干涸后呈结晶状,非血液。
沈翊勘测窑厂布局:窑炉方位、通风口走向、瓷偶摆放轨迹。他发现所有移动的瓷偶,最终都指向窑炉后方一口废弃的深井!井口石壁有新鲜的摩擦痕,并散发浓烈甜腥气。同时,他记录下瓷偶“泪痕”流淌的规律——皆从眉心或心口位置**向下蔓延。
李莲花刮取“泪痕”结晶与井壁残留物。“泪痕”实为混合了赤铁矿粉、硼砂、盐晶及某种动物胶的低温釉料,遇夜露潮气缓慢溶解渗出!“井壁残留物含大量骨粉、草木灰及…人油脂!”他眼神骤凝,“有人在井下…熬制骨釉!”
第二幕:画窑摹祭仪
线索指向宋知白的釉方笔记。笔记字迹癫狂,记载无数失败配方,唯最后一页以朱砂写就:“骨为基,血为引,魂为火,方得通灵秘色!”旁绘少女跪拜窑炉图,炉火呈幽蓝色!
沈翊结合笔记与窑厂结构,在沙盘上推演:“瓷偶移动…非鬼魂,是磁石机关!瓷偶底座嵌有磁石,井口或窑炉某处设强磁,夜间特定时辰(借助星位或计时器)启动,吸引瓷偶滑行!”而“泪痕”,是预先在瓷胎特定位置埋入中空管道,填入特制釉料,受热或受潮即缓慢释放,制造“泣血”假象!
“但女工失踪…”方多病追问。
“祭窑恐非虚言!”李莲花指向那口深井,“井下恐有秘密工坊,用以…处理‘材料’!甜腥气是熬制骨釉时,混入血液和脂肪产生的!那胭脂碎瓷片…可能是女工挣扎时,踢翻的釉料桶溅上其随身物品,被打碎后遗留!”
突然,井底传来一声沉闷的敲击声!似有活物!
第三幕:窑变噬魂夜
三人设法潜入深井。井下竟有巨大溶洞,中央砌有小型窑炉,炉火幽蓝(燃烧特殊矿物)!四周堆满人骨遗骸与正在阴干的骨釉坯胎!一具新鲜女尸被置于石台上,即将被推入窑炉!
操纵者正是宋知白!他状若疯魔,手持釉刀,正要进行“画魂点睛”的邪术——以活人心头血为最后一笔釉彩!
“住手!”方多病厉喝上前!
宋知白狞笑,踢翻一旁釉料桶!粘稠的、冒着泡的骨釉如活物般涌向三人!同时,他启动机关,整个溶洞开始震动,顶部石块坠落,欲将所有人活埋!
“老笛!破窑!”李莲花疾呼!
笛飞声眼神一凛,身影如电掠至窑炉前!面对翻涌的骨釉与塌陷的洞窟,他并指如刀,凌空斩向窑炉核心!
悲风白杨·碎玉!
一道凝练至极、仿佛能斩断因果的冰冷刀意透空而出,并非斩向实物,而是精准斩在维持窑炉燃烧的地脉火眼与幽蓝矿物的能量连接点上!
轰——滋滋!
窑炉幽蓝火焰骤然熄灭!翻涌的骨釉如同失去生命,瞬间凝固成灰白色的硬块!整个溶洞的震动也随之停滞!
方多病趁机制住宋知白。
第四幕:釉冷魂归寂
宋知白交代,他痴迷复原“骨白秘色”,走火入魔,深信古籍所载“活祭通灵”之说,绑架女工熬制骨釉,并制造瓷偶夜行、泣血等异象,既为恐吓旁人远离秘密,也为满足其“器物有灵”的癫狂幻想。
秘色窑被彻底查封,骨瓷邪术永绝。井底溶洞化为坟场。
李莲花站在废弃的窑厂外,看着官差抬出那些沾染血污的瓷胚。夕阳下,它们苍白如骨,再无灵光。
“以为烈火能赋予泥土灵魂,却不知最先烧尽的,是自己的人性。”他将一块碎瓷丢入深谷。
方多病看着宋知白被镣铐锁走,摇头叹道:“魔怔了!好好烧瓷器不行吗?”
笛飞声立于残窑之巅,望着天际最后一缕光,漠然道:“窑灭了。”
沈翊铺开素宣,画下了那口凝固的骨釉窑。没有鬼影,没有泣血,只有冷却的灰白釉块与沉默的骸骨,在黑暗中如同一个巨大的讽刺。画角题:“骨瓷劫终,窑火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