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离开的人

人的一生总会经历出生和死亡，那些离我们远去的人，总会在某个瞬间触动你的心弦。有人生病死去；有人自杀死去；有人死不瞑目；有人安心离世。

在所有亲戚当中Y的爷爷最早离世，一直到现在还记得爷爷憔悴的面容。Y的家离爷爷家有一段距离，大约走路花个5、6分钟，因此也不常常到爷爷家里玩。

大约在Y10岁左右，爷爷那年生病了，刚开始是发病早期还可以治疗，但是善良的爷爷不想让奶奶一人干家里的全部农活，于是拖着病痛帮助奶奶——为此奶奶还大吵一架。

最终爷爷的病到了晚期，原本没有多少积蓄的家庭更加艰难。病痛的折磨使这个原本健朗的老人渐渐面黄肌瘦，原本瘦弱的身体最后变成“一具有生命的干尸”。错了，它又不是“一具完整的干尸”因为这具‘干尸’他的肚子很大，大的似一个怀胎十月的妇女。皮包骨头的四肢无法支撑那么大的肚子，因此只能平躺在床上。

一天晚上，爷爷把他三个儿子的家人叫到床边，嘱咐着自己的身后事，虚弱的声音已经没有往日的生气。在这样的声音下，无不充满着悲痛绝望。（y已经忘记那晚爷爷说了什么。只记得自己哭了，Y的父母哭了，奶奶也哭了，二叔、小叔他们也哭了。）

那晚之后，爷爷的三个儿子离家出门打工了，他们想通过自己的劳动为老人赚的治病钱。然而他们离家的打算没有告诉自己的老父亲，就在他们走后没多久，爷爷去世了。

可能大家会觉得爷爷是病死的！然而，现实是：他自杀离世的。

听奶奶说，那天家里没大人，家里只剩爷爷和二叔家的儿子。将近中午的时候，爷爷叫二叔的儿子到床边：“N，那帮我拿一下放在柜子底下的装有补品的瓶子，我想喝。”二叔的儿子N，当时根本不知道这个所谓的“补品”就是送命的毒药——农药。

就这样爷爷死了，二婶婶追打着N，N在前面不断的哭泣。Y始终后悔没有多陪陪爷爷的身边，因为在他离世之前曾经叫表姐让Y多去陪陪老人。爷爷到死也没有见到三个儿子们最后一眼，他的尸体静悄悄的安放在大厅中间，眼睛挣得大大的；奶奶一边哭一边用手想把那双睁着的眼睛闭上。但是不管弄几次它还是不肯合眼。

大大的肚子，皮包骨头的身躯，凹陷的双眼。伴随着火葬场的汽车渐渐离开人世。

爷爷的离世好像只是开始，没有几年奶奶的唯一的女儿，在Y上中学的时候也离开了，她是病死的，这一次她走的很平静双眼紧闭，死前曾说自己不后悔嫁给姑父。去世的一段时间里每到清明，奶奶总是哭泣着去上坟。再过了几十年一直到本月，Y的小叔也离开了。犹记得去年小叔虽然瘦弱但是还可以走动，听母亲说小叔每月都到医院化疗，想不到最终还是无法逃脱病魔的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