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酒店房间里，肖羽凡正在整理行李）
行李箱摊在地毯上，像只张着嘴的巨兽。肖羽凡蹲在地上，把西装外套仔细叠好放进防尘袋，两枚徽章在灯光下闪着光——今天早上买生煎包时，他非要把我的那枚也别在自己衣服上，说"这样就是情侣款了"。
"这个要带走吗？"我捡起沙发缝里的演唱会门票根，边缘已经被他攥得发皱。他巡演的票根都被我收在铁盒子里，从第一场到今天这场，密密麻麻塞满了整个抽屉。
"当然要。"他头也不抬，把票根抢过去塞进钱包夹层，动作熟练得像演练过几百遍，"这是我们公开的第一天，得好好收藏。"
我靠在衣柜门上看他忙，他总说自己有整理癖，可每次出门还是会落东西——上次把谱子落在机场，上上次把我送他的围巾忘在火锅店。只有关于我的东西，他记得比谁都清楚。
"充电器！"我忽然想起什么，从床头柜拿起他的手机充电器扔过去，"昨天晚上你说没电了。"
他伸手接住，手指擦过我的手腕时顿了顿，忽然把充电器往行李箱里一扔，起身把我按在衣柜门上。镜子里映出我们交叠的影子，他的下巴搁在我发顶，呼吸轻轻扫过我的耳垂。
"明天就要分开了。"他声音闷闷的，"你回上海录专辑，我要去成都赶通告。"
"才三天。"我捏他后颈的软肉，"又不是三年。"
"三天也很久。"他把脸埋在我颈窝蹭，像只撒娇的大型犬，"上次分开你就感冒了，还不告诉我，要不是张姐说漏嘴......"
"那是因为你巡演太累，不想让你担心。"我打断他，指尖划过他衬衫领口露出的锁骨，那里还有我昨天咬出的浅浅牙印。
行李箱还敞着口，他的谱子、我的戒指盒、没吃完的薄荷糖，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起，像我们此刻的心情。窗外的霓虹灯又亮了起来，把房间照得明明灭灭，像个不肯落幕的舞台。
"对了，"他忽然想起什么，从西装内袋掏出个信封，"这个给你。"
信封上是他熟悉的字迹，歪歪扭扭写着"林霜亲启"。我拆开时，几张照片掉了出来——是今天早上张姐让小李拍的，肖羽凡蹲在生煎包店门口等外卖，头发被风吹得像鸡窝，手里还攥着给我买的奶茶。照片背面有他用铅笔写的字："2023年9月15日，给我家小朋友买早餐的第108天。"
"还有这个。"他又从行李箱侧袋摸出个录音笔，"我把粉丝合唱的那段录下来了，你写歌的时候要是没灵感，就听听三万人给我们的和声。"
录音笔按下播放键的瞬间，温柔的歌声立刻充满了整个房间。粉丝们的声音混在一起，像晚风拂过麦田。我忽然想起他在舞台上说的那句"要爱一辈子"，想起他戒指里刻的日期，想起张姐那句"早就知道了"。
原来爱从来都不是轰轰烈烈的告白，是这些藏在时光里的碎片——是跑三条街买的生煎包，是写满日期的照片，是录在录音笔里的三万人和声，是我们一起，把每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了值得纪念的诗。
"好了，整理完了。"他把最后一件T恤塞进箱子，拉上拉链时发出"咔嗒"一声轻响。转身时，他忽然单膝跪在我面前，仰头看我，眼睛亮得像落满了星星。
"林霜女士，"他牵起我的手，把我的无名指贴在唇边轻轻吻，"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我去买。"
我笑着把他拉起来，录音笔里的歌声还在继续。窗外的城市灯火璀璨，行李箱安静地立在地毯上，我知道，我们的故事是未完待续。
车子在机场出发层停下时，太阳刚爬到云层中间。黄子弘凡非要帮我拎行李箱，滚轮在地面上发出咕噜噜的响，像在数着剩下的时间。
昨天晚上整理好的箱子，被他偷偷塞了不少东西——我的充电器、他的备用口罩、没吃完的薄荷糖，甚至还有那枚演唱会限定徽章。
“到了给我发消息。”他把行李箱放在值机柜台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我无名指上的戒指，“落地要报平安，不许像上次一样手机没电。”
“知道了。”我踮脚帮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你也一样，成都降温了，记得穿张姐给你带的厚外套。”
他忽然把我拽进怀里，下巴搁在我发顶轻轻晃。周围人来人往，有人偷偷拿出手机拍照，闪光灯在眼角晃成一片模糊的光斑。“才三天。”他声音闷闷的，带着点鼻音，“等我忙完就飞上海找你，带你去吃那家新开的本帮菜。”
“好啊。”我拍他后背，指尖蹭到他衬衫里的体温，“到时候要吃糖醋小排，多加糖。”
值机柜台的工作人员轻轻咳嗽了一声，我们俩才红着脸分开。他站在原地看着我托运行李，像个被留在幼儿园门口的小孩，双手插在裤袋里，脚尖一下下踢着地面。
过安检时，我回头看了一眼，他还站在原地，手里捏着我刚才掉落的发圈，朝我用力挥手。阳光落在他白色T恤上，把那枚别在领口的徽章照得闪闪发亮——是我们俩的演唱会限定版，并排别在一起，像两个紧紧靠在一起的句号。
候机厅的广播开始提醒登机，我摸出手机想给他发消息，却看见他五分钟前发来的微信：“戒指要戴好，不许摘下来。还有，我在你包里放了惊喜，到上海再看。”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他发来的照片：他站在机场停车场，手里举着我的发圈，配文：“等你回来。”
飞机起飞时，我打开背包侧袋——里面是个小小的保温盒，打开盖子，是六个生煎包，还带着点余温，旁边放着一小袋醋包，上面用马克笔写着：“路上吃，记得加醋。”
舷窗外的云层越来越厚，城市渐渐变成缩小的模型。我咬着生煎包，忽然想起他蹲在生煎包店门口等外卖的样子，想起他把徽章别在我领口时的认真，想起他在酒店房间里说“要爱一辈子”的声音。
阳光透过舷窗落在戒指上，内壁的刻字在手腕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原来最好的爱情，不是每天都腻在一起，而是即使隔着千山万水，也知道有人在等你回家，有人把你的喜好记在心里，有人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偷偷为你准备了一整个世界的温柔。
飞机穿过云层，阳光刺眼。我对着舷窗里的倒影笑了笑，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着光，像一颗永远不会熄灭的星星。
三天而已，很快就过去了。
毕竟，我们还有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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