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秋！你可回来了！” 范晓莹像看到救星，抱着相框冲过去，“这个恶魔教练要把若白师兄的东西丢掉！”
“恶魔教练？” 林砚秋挑眉，摘下墨镜挂在领口，“松柏来新教练了？” 她刚在国外晃了半年，晒得皮肤有点小麦色，穿着花衬衫牛仔裤，和道馆里整齐的白色道服格格不入，“听起来挺有意思啊。”
她踮着脚往人群里挤，帆布鞋踩在地板上 “哒哒” 响，像只看热闹的小狐狸。等看清拉扯着那件蓝色道服的两个人时，她突然顿住脚步，嘴里的口香糖差点掉出来：“长安？”
长安正想掰开戚百草的手，那声带着点惊讶和不确定的呼唤像羽毛搔过心尖。他动作一顿，有那么几秒的失神，仿佛又听到了那个蹦跳着说 “你长得真好看” 的声音。缓缓回过头，那个穿着花衬衫的姑娘正睁大眼睛看着他，马尾辫上还别着朵塑料向日葵，晃得人眼睛有点花。
真的是她。
他的喉结动了动，千言万语涌到嘴边，最后只化作一声极轻的回应，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林砚秋。”
阳光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很长，又好像瞬间缩短到了零。道场里的争吵声不知何时停了，只剩下窗外的蝉鸣，和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的跳动声。
“你在这里当教练？” 林砚秋尾音拖得长长的，像只好奇的猫，“然后要住若白的房子？”
长安的喉结动了动，视线落在她别着塑料向日葵的马尾上，那抹亮黄晃得他有些晃神。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是。你…… 也要让我别丢所谓他留下的回忆？” 他做好了被反驳的准备，甚至已经想好了措辞，却没料到林砚秋会突然摸着下巴，露出沉思的表情。
“住倒是可以住，” 林砚秋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说：“可丢人家东西的确不太礼貌。要不整理一下，放收纳室里吧？” 她歪头看向范晓莹，眼睛弯成月牙，“毕竟若白已经不在了，东西还是留着的好，对吧？”
范晓莹和戚百草对视一眼，虽然心里还是舍不得，但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总不能真让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教练把若白师兄的东西全扔了。
林砚秋解决了争端，突然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一步一步朝长安挪过去。她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嘴角勾起促狭的笑：“教练，你吃饭了吗？”
长安一愣，下意识摇头。
“我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吃饭，” 她突然踮起脚，凑近他耳边，热气拂过耳廓，“能否赏脸陪我吃个饭？”
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咚咚直跳。长安记得上次巷口的柠檬糖味，记得她歪头说 “你长得真好看” 时的模样，原来那种莫名的悸动，叫做一见钟情。他喉结滚动，声音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当然。我请你吃吧，上一次你帮了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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