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日本制作人的讲座》
1902会议室的冷气开得很足。
温予星坐在第三排，看着台上西装革履的日本制作人松本健一展示最新的编曲软件。松本的英语带着浓重口音，但没人敢露出困惑的表情——公司高层全坐在第一排。
“……日本偶像工业的成功秘诀在于标准化。”松本切换PPT，展示出一张流程图，“从发声方式到人设塑造，必须精确控制。”
温予星记笔记的手顿了顿。余光里，她看到坐在艺人专属区域的宋亚轩正专注地盯着屏幕，连坐姿都保持着教科书般的挺拔。
讲座结束后是提问环节。令所有人意外的是，宋亚轩举起了手。
宋亚轩请问松木先生
他的日语很标准
宋亚轩当标准化与艺人特质冲突时，如何取舍？
会议室瞬间安静。松本推了推眼镜：“特质可以商品化。比如你的痣，”他指了指自己脸颊，“就是很好的记忆点。”
宋亚轩微笑颔首，没再追问。但温予星注意到他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攥紧了座椅扶手——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流露出哪怕最细微的不满。
第二节《深夜的紧急任务》
晚上十一点，温予星被紧急召回公司。
“雨晴的档期提前了。”李敏扔给她一个U盘，“明天上午必须交最终版，张老师突发肠胃炎，你来接手。”
U盘里是半成品的音轨和一堆混乱的备注。温予星看着“甜蜜感加倍”“要有恋爱氛围”之类的批注，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刚戴上耳机，录音室的门被推开。宋亚轩穿着私服走进来，头发还有些湿，像是刚结束行程匆匆赶回。
宋亚轩经纪人让我来雨棚
宋亚轩雨晴那边要求副歌部分增加合唱互动感。
接下来的五小时，他们完全沉浸在专业讨论中。宋亚轩对每一个细节都提出精确要求——雨晴的音色要调亮多少赫兹，和声部分的气声比例，甚至精确到哪个字该换气。
凌晨三点是，温予星终于忍不住问
温予星你学过混音？
宋亚轩去年偷偷上的课
宋亚轩盯着频谱图，
宋亚轩公司不知道
这是他们认识以来，他第一次透露半点私人信息，尽管与工作紧密相关。
当最终版导出时，窗外已经泛起鱼肚白。宋亚轩审核完最后一个段落，突然说
宋亚轩第三轨的钢琴，比张老师的模板好。
温予星怔了怔——这是她悄悄保留的原版设计，藏在层层甜腻电子音效下的唯一真实。
宋亚轩艺人该回去了
宋亚轩站起身，又变回那个滴水不漏的偶像，
宋亚轩辛苦了，温老师
第三节《完美执行》
三天后的MV拍摄现场，温予星作为音乐指导站在监视器后方。
镜头前，宋亚轩和林雨晴正在执行导演要求的每一个亲密互动——指尖相触、对视微笑、甚至那个精心设计的背后拥抱。他的每个表情都恰到好处，多一分则逾矩，少一分则冷淡。
“卡！完美！”导演兴奋地喊，“亚轩的眼神太到位了，就是这种暗恋感！”
休息间隙，温予星去洗手间时，无意间听见隔间里传来压抑的干呕声。她犹豫着敲了敲门
温予星需要帮忙吗？
门开了，宋亚轩脸色苍白地走出来，额发被冷汗浸湿。看到是她，他明显松了口气，随即又恢复职业性的平静：
宋亚轩低血糖，没事
他拧开水龙头，机械地冲洗着脸。温予星递去纸巾时，发现他右手腕内侧有一排新鲜的指甲印——像是极力克制什么时自己掐出来的。
宋亚轩半个小时后继续拍摄
宋亚轩刚才那段要重新拍个特写
他离开时背脊挺直，丝毫看不出不适。温予星看着垃圾桶里带血丝的纸巾，突然明白了什么是“职业素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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