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

暴雨砸在录音车的铁皮顶上，像无数鼓点敲击。

温予星盯着电量警报红的设备屏幕，指尖在调音台上飞快移动。宋亚轩坐在对面，用还能活动的右手调试麦克风支架，左手的护腕已经被雨水浸透成深色。

温予星卫星信号还能撑三分钟

她把耳机分给他一半

温予星必须尽快完成

耳机里传出《破晓》的demo——这是他们用最后经费录制的歌，讲述漫长黑夜后终于等到的黎明。宋亚轩的声音有些沙哑，却比从前任何商业录音都真实。

宋亚轩最后一段副歌

他突然摘下耳机

宋亚轩你来完成

温予星愣住

温予星合约规定制作人不能……

宋亚轩现在没有合约了

宋亚轩将麦克风递到她面前

宋亚轩只有音乐

录音到一半突然断电。

黑暗里只有设备指示灯像萤火虫般闪烁。宋亚轩摸索着去找应急灯，却被电缆绊倒。温予星下意识去扶，两人同时跌坐在器材箱上。

温予星你的手……

她碰到他湿透的护腕，发现下面根本没有包扎，只有狰狞的疤痕。

宋亚轩早就不疼了

他想抽回手，却被她握紧。

应急灯突然亮起，照亮两人过分接近的脸。温予星先松开手，递给他干燥的毛巾

温予星艺人需要保持最佳状态

宋亚轩用毛巾擦头发，却悄悄叠好塞回她手里：

宋亚轩制作人也是

毛巾里包着颗柠檬糖——她熬夜时最爱吃的那种。

他们选择在凌晨五点的海边直播。

宋亚轩用防水胶带把麦克风绑在礁石上，温予星用最后电量连接全球十七个独立音乐平台。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他唱出第一句：

“他们说黑夜不会过去／可我看见你眼里的晨光…”

直播人数从73人暴涨到千万时，温予星突然加入和声。这是她第一次公开唱歌，声音像海鸟掠过浪尖。

弹幕突然刷爆：

「背后！快看背后！」

镜头里，十几个曾被迫沉默的音乐人陆续走进画面，自发组成合唱团。有人拄着拐杖，有人坐着轮椅，有人牵着导盲犬——全是曾被资本碾碎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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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结束后，两人坐在沙滩上等日出。

温予星从急救箱取出新护腕

温予星手伸过来

宋亚轩乖乖伸手，发现护腕内衬绣着猎户座图案

宋亚轩温总监的手艺？

温予星员工福利

她低头打结，发梢扫过他手腕的SOS纹身。

潮水漫过脚边时，他突然问

宋亚轩现在算破晓了吗

温予星望向海平线上跃出的金红色

温予星根据天文定义，太阳完全升起才算。

宋亚轩那再等等

他依然保持着专业距离，却把两人湿透的衣角悄悄叠在一起。

日光渐暖时，温予星轻声哼起刚才直播时的和声段落。宋亚轩用右手在沙滩上记谱，海浪涌来又退去，乐谱变成闪着金光的涟漪。

“她指着某个音符。

温予星这里改降B调更好

宋亚轩突然抓住她点谱的手指，在沙滩画了颗五线谱上的休止符——

然后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海风吹散云层，真正的天光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