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1）

"小心！"在千钧一发之际，我察觉到暗处的埋伏，一把推开伊路米，自己却被一道念刃划过肩膀。鲜血立刻浸透了黑色战斗服，但我顾不上疼痛，迅速反击解决了偷袭者。

伊路米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波动，虽然只是一瞬间的惊讶。他解决了主要目标，然后走到我身边。

"为什么？"他问，眼睛盯着我的伤口。

"任务优先。"我咬着牙回答，试图止住流血。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迅速帮我做了简单包扎，然后扶着我离开了现场。回程的飞艇上，他反常地坐在我旁边，而不是像来时那样远远地躲开。

"你不必那样做。"他突然开口。

"我知道。"我回答，"但任务需要两个人完成。"

伊路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你的房间太远了。"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疑惑地看着他。

"不利于伤口恢复。"他补充道，眼睛依然盯着前方，"可以暂时住在我那边。"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伊路米说这么多话，也是第一次看到他表现出近似关心的态度。也许那只是出于对任务搭档的考虑，也许只是因为我救了他一命。但无论如何，这打破了我们之间持续一个月的冰冷距离。

"好。"我简单地回答，然后闭上眼睛休息。

飞艇在云层中穿行，轻微的颠簸让我肩膀的伤口隐隐作痛。但奇怪的是，我心中却涌起一丝从未有过的暖意。也许，这场始于交易的婚姻，终究会发展出一些意料之外的东西。

意识渐渐回笼时，我首先感受到的是肩膀处传来的钝痛。睁开眼，熟悉的房间陈设映入眼帘，我回到了枯枯戮山西侧自己的住处。窗外已是深夜，月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我试着撑起身体，却发现被角被细心地掖好，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和止痛药。这个细节让我愣了一秒。难道是伊路米抱我回来的？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自己掐灭了。我在想什么？那个连多看我一眼都嫌麻烦的"丈夫"怎么会做这种事？大概是管家或者女仆吧。

嘴角不自觉地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真是失血过多产生幻觉了。

第二天清晨，梧桐恭敬地敲响了我的房门。"少夫人，老爷请您和少爷过去一趟。"

当我走到主宅时，伊路米已经站在那里，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一前一后走进席巴的书房，谁都没有开口。

席巴的目光在我包扎的肩膀上停留了片刻。"任务完成得不错，"他的声音低沉，"但受伤不是揍敌客家希望看到的结果。"

我垂下眼睛，准备接受训斥。毕竟在杀手的世界里，受伤往往意味着失误。

"是我判断失误。"伊路米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坚定，"她是为了推开我才受伤的。"

我惊讶地抬眼看向身旁的男人。这是他第一次为我说话，而且是在他父亲面前。席巴锐利的目光在我们之间来回扫视，似乎在评估什么。

"下次会注意的。"我简短地回应，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

席巴最终只是点了点头，交代了几句关于后续任务的话就让我们离开了。走出书房，长廊里只剩下我们两人的脚步声。往常，我们会在这里分道扬镳，各自回到各自的空间。但今天，伊路米却放慢了脚步。

"伤口怎么样？"他的问题突兀地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