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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同榻,岁月同榻

白挽星河

立秋的凉风裹着菊香漫进"白挽星河"书店的木格窗。池挽祎坐在铺着绒布垫的藤椅上,看着白婧仪趴在覆着锦缎的柜台上,用银簪拨弄星轨手账里的干菊花,赭石色的秋绸衫后腰垫着块菊纹暖垫——是用她们白金婚时的床幔改的,棉絮里掺着晒干的菊花瓣,暖意里浮着清苦的草木香。

"你看这朵墨菊,"白婧仪举起手账转向她,手腕转动的幅度轻得像怕碾散时光,指腹在蜷曲的花瓣上摩挲,"是两百三十年前你在菊园折的,当时夹在《星河菊谱》的画稿里,现在还能看出纸页印的灰痕,像那年你在曲桥等我的伞骨阴影。"

池挽祎接过手账,放大镜下的菊花已褪成浅灰,却依旧能认出花茎处被指腹掐过的褐印。手账夹层里藏着张泛黄的菊园门票,票根上用朱砂写着"立秋",是当年她们冒风赏菊时留的,背面还留着被霜气浸过的脆边。窗外的风声顺着"白挽星河"招牌的铜环流淌,在青砖地上画出晃动的叶影,像在续写未完成的画跋。

"星桂的女儿刚才发消息,"池挽祎指着手机里的照片,梳着垂挂髻的小姑娘站在菊丛中,手里举着本《白挽星河》的菊谱画册,发绳上的菊花结随着动作轻轻晃,"说要在家族的重阳画展上临摹你们的菊,连笔触的浓淡都对着百年前的真迹调了一百遍。"

白婧仪的眼眶突然蒙上水汽。两百七十年前的菊展上,那个穿褐裙的女生也是这样红着眼眶,说"想把你们的画绣在菊瓣上",当时她攥着池挽祎的手躲在花篱后,掌心的汗把画稿边缘泡得发卷,如今那些线条却在代代相传的临摹里,长成了最坚韧的模样。

书店的木门被推开,穿香云纱旗袍的女人捧着个青瓷盘走进来,盘沿雕着交缠的星轨与花枝:"太外婆们,星菊说要摸摸太外婆的菊花笺。"

白婧仪倾身去接青瓷盘,后腰的暖垫隔着秋绸衫传来温温的热:"这是星桂的小女儿,"她用指腹蹭了蹭盘底的缠枝纹,那里嵌着颗墨玉,像沾着滴菊花的露,"大名星菊,小名叫菊菊,和这片菊园重名呢。"

菊菊突然举起朵干花,奶声奶气地念:"菊香暗度旧画檐——"花瓣的边缘扫过柜台,带起粒去年的菊籽,虽已干硬如珠,却依旧能看出饱满的弧度。

池挽祎看着菊菊模仿她们当年作画的手势,突然想起两百八十年前在菊园的水榭边,白婧仪也是这样红着眼眶,把刚折的墨菊插进她的笔筒,说"等我们有了很多很多故事,就让菊花记下来"。如今那些浸着霜气的时光,正顺着血脉的溪流,在更小的指尖上,漾出更清的涟漪。

午后的阳光穿过菊影,在老画案的宣纸上投下斑驳的光斑。池挽祎靠在窗边翻《白挽星河》的百年菊谱,白婧仪坐在案前,指尖悬在狼毫上方轻轻颤动,后腰的暖垫在菊影里泛着淡淡的赭石色,像团被岁月焐软的云。

"这里的飞白,"白婧仪侧头看她,菊谱上别着枝新鲜的墨菊,"要像立秋的风,清冽里藏着声花绽的脆。"

池挽祎的目光落在菊谱的夹页,张泛黄的海报上印着"白挽星河两百年菊画展",下面压着张拍立得:两百一十年前的展场,她们坐在轮椅上,星菊的父亲举着"菊香如故"的灯牌站在台前,灯牌的光映在她们交握的星戒上,像两颗重叠的星。

"国家美术馆的馆长刚才发消息,"池挽祎翻到段视频,白发老人正为菊谱盖收藏章,"说要将《白挽星河》全菊谱纳入国家艺术典藏,用光谱扫描技术永久保存所有画稿,连你们当年用的菊花墨都要复刻展出。"

白婧仪的指尖突然落在宣纸上,拖出道极轻的飞白。两百八十年前的高三秋日,她也是这样突然落下笔尖,因为看到池挽祎在窗上写"你的笔触比菊香更劲",当时画稿背面画了枝带霜的墨菊,旁边的泪痕像条闪着光的河。

穿香云纱旗袍的女人——如今已是鬓角染霜的美术史学家——牵着菊菊站起来,画盒上的星轨徽章被摩挲得发亮:"老师,我把《白挽星河》的菊谱编成了菊园谣,加了段秋风扫菊叶的采样。"她突然指着菊谱里的星图,"你看这两颗星的轨道,像不像你们手账里的菊枝盘曲?"

星图上的"挽祎星"和"婧仪星"正以相同的弧度盘绕,曲虬的轨迹像被风压弯的菊枝。池挽祎的指尖顺着轨迹划过,突然想起两百八十年前在菊园的石桥上,白婧仪也是这样红着眼眶,把她的手按在带霜的墨菊花瓣上,说"你看这纹路,像不像我们画过的叶脉",当时花瓣的凉意透过掌心传来,冷得像颗霜,却被她呵气暖成了秋。

"菊菊的周岁宴定在白露,"池挽祎拿起个描金漆盒,里面装着对银质菊花镯,镯身刻着"星河同榻"四字,"念念说要复刻我们当年的菊花宴,第一道就是菊花羹。"

白婧仪突然笑出声。上周整理旧物时,她在樟木箱底翻出个紫檀匣,里面装着两百七十年的画稿修订本,从最早的宣纸草稿到如今的数字投影,最后页的批注写着"挽祎总在菊花残时停笔",是池挽祎两百三十年前添的,字迹已淡得像雾,却在菊影里泛着暖。

傍晚的老街飘着菊花糕的香气。池挽祎坐在竹椅上捡菊花瓣,白婧仪蹲在陶炉前炖菊茶,赭石色的围裙沾着点糕粉,后腰的暖垫轮廓在暮色里若隐若现,却在递过青瓷碗时,特意挑了个带冰裂纹的——那是池挽祎用了两百八十年的碗,碗沿的缺口被摩挲得像半朵菊花,盛着的茶却永远是温的。

"国家艺术典藏的入库仪式定了,"白婧仪往茶里撒枸杞,香气突然漫得满院都是,"就在白露那天,典藏证书上会印着'星河同榻,岁月同榻'。"

池挽祎把捡好的花瓣放进瓷罐,花香的清混着药香漫开来:"要把我们第一幅合作的墨菊画嵌在仪式壁龛,"她看着远处夕阳染金的菊园,把最后块菊花糕喂进白婧仪嘴里,"那句'此身同榻度清秋',我们画了一辈子。"

陶炉旁的竹篮里突然滚出块菊仁酥,梳垂挂髻的菊菊跑进来,鞋底沾着草屑:"太外婆,我会唱《白挽星河》的菊园谣了!"

"风摇菊枝藏旧画——"小姑娘的声音裹着茶香。

白婧仪接得自然:"笔绘星河续新篇。"她牵起菊菊的手,后腰的弧度温柔得像盛着星光的摇篮,"这是太外婆们老了以后编的,现在教给你。"

穿美术史学家制服的女人突然开始抚琴,《白挽星河》的旋律混着糕香漫过老街,穿香云纱旗袍的女人抱着菊菊跟着哼唱,孩子的童音刚好落在"百年星河共枕榻"的尾音上。池挽祎看着白婧仪炖茶的侧脸,突然发现她的白发已经像芦花般覆了满鬓,在晚霞里泛着银,像当年菊园落进发间的霜粒,温柔得让人心头发紧。

《白挽星河》菊谱纳入国家艺术典藏入库仪式当天,国家美术馆的展厅里聚满了艺术家。池挽祎坐在特制的软椅上,看着白婧仪被菊菊的父亲推着轮椅走上台,赭石色的礼服后腰别着隐形暖垫,只有她知道每次抬手时,那隐忍的弧度里藏着多少对岁月的深情。

"接下来这段话,"白婧仪的声音透过音响漫开来,带着时光沉淀的沙哑,却依旧清润如昔,"要献给两百八十年前,那个在菊园等我的姑娘。"

池挽祎的视线突然模糊。她看着台上的白婧仪,看着她亚麻色的发在时光里变成霜白,看着她眼角的细纹里盛着的两百八十年月光,突然觉得那些被岁月偷走的年华,都变成了此刻展厅里的光,亮得让人睁不开眼。

全息投影的画稿在半空展开时,全场突然安静下来,无数道目光追随着那些流动的线条,像在触摸片鲜活的星河。白婧仪的目光穿过人海,准确地落在池挽祎身上,像两百八十年前在书店初见时那样,带着点泪光,带着点庆幸,带着藏不住的永恒。

"秋溪漫过旧石阶......"

当这句贯穿了一生的画跋响起时,全息投影突然切换成她们的画稿演变,从高中时的稚嫩笔触到如今的苍劲线条,从墨团晕染的草稿到工笔勾勒的定稿,笔尖下始终不变的星型落款像条永恒的线索。池挽祎看着屏幕上年轻的笔迹,突然觉得那些流过的汗、受过的伤,那些藏在时光褶皱里的等待,都在这一刻有了最圆满的答案。

讲到"星河同榻岁月长"时,白婧仪突然抬了抬下巴,像是在抚摸那些漂浮的墨迹,尾音的颤音里藏着两百八十年的风雨,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坚定。池挽祎的手被身边穿美术史学家制服的女人紧紧攥着,掌心的温度烫得像当年的星子,烫得像她们初见时的心跳。

后台的休息室飘着艾草和菊香的气息。池挽祎坐在沙发上,替白婧仪调整后腰的暖垫,指尖划过她尾椎那道浅褐色的疤——那是两百八十年前在高中菊园摔的,如今已经淡得像道若有若无的痕,却在阴雨天时,依旧会替时光记得那些笨拙的守护。

"都怪我,"白婧仪的声音带着点疲惫,"刚才抬手太急了。"

池挽祎拿起旁边的菊花糕,递到她嘴边:"罚你吃二十二块,不许剩下花蒂。"

白婧仪咬了口,糕体的绵混着花香的清在舌尖化开:"池挽祎,我们去菊园吧。"

菊花糕从池挽祎手里滑落在地,油纸包装发出轻微的响声。窗外的月光正漫过美术馆的玻璃幕墙,像两百八十年前那个在菊园相认的秋夜。她看着白婧仪无名指上磨得发亮的星戒,突然想起天文台那枚拼起来的胸针,想起玻璃上画的交缠名字,原来有些约定,真的能跨越近三个世纪,长成岁月里最温柔的模样。

"看什么?"池挽祎的声音发哑,像被菊香浸润过的沉香木。

"看今年的新枝,"白婧仪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当年你说要等菊枝能爬满整个花架,现在该到架顶了吧。"

池挽祎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白婧仪的手背上,烫得她轻轻颤了下。两百八十年前在菊园的花架边,她也曾这样红着眼眶,看着白婧仪栽下第一株墨菊苗,却没敢想象过两百八十年后能拥有这样的圆满——不仅有彼此,还有被她们的星光照亮的二十六代后人,百年故事,以及那句说了一辈子却依旧新鲜的"一起看"。

"好。"池挽祎的指尖抚过她眼角的细纹,"我们去看。"

外面的赞叹声透过门板传进来,艺术家们还在临摹《白挽星河》的菊谱选页,像在为这对走过近三个世纪的人伴奏。池挽祎低头吻住白婧仪的瞬间,突然觉得那些藏在时光里的等待,都在这一刻有了最圆满的答案——原来最好的星河,从不在遥不可及的天际,而在彼此的眼底,在岁月的褶皱里,在每个平凡却闪光的日子里,在那句说了两百八十年却依旧温热的"我陪你"里。

回到菊园的花架时,月光正落在花瓣上。池挽祎坐在轮椅上,看着白婧仪被安顿在身边的竹椅上,两人都盖着同条绒布毯,白婧仪的赭石色秋绸衫上沾着点菊花瓣,后腰的暖垫被毯子里的热水袋焐得发烫,却在靠近时,依旧往她身边靠了靠。

"你看,"白婧仪的指尖指向架顶,"真的到横梁了。"

池挽祎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菊枝像幅铺开的墨画,新抽的枝条在月光下泛着银,花瓣织成的"帘幕"刚好漫过花架的横梁,像条流淌的星河。梳垂挂髻的菊菊举着个玻璃罐跑过来,里面装着刚摘的墨菊,罐口贴着张画:两个老人坐在花架下,头顶的星星和花瓣连成一片,像幅被时光永远定格的画。

"美术馆送来了这个,"穿美术史学家制服的女人捧着个丝绒盒,里面是枚铂金菊花胸针,背面刻着完整的星轨图,"说这是艺术典藏的纪念章,只属于你们。"

池挽祎笑着替她理了理秋绸衫的领口,指尖触到她发间的菊花瓣,像落了片温柔的墨:"就像当年你等我那样,我们的故事还长着呢。"

穿香云纱旗袍的女人突然开始抚琴,《白挽星河》的变奏混着菊香漫过菊园,菊菊举着玻璃罐跟着哼唱,童声叠着琴声,像条流淌的河。老班的照片摆在石桌上,相框旁的《白挽星河》菊谱翻开着,书页上的批注被月光染成银白色,像在续写永恒的画跋。

"你看这本典藏纪念册,"池挽祎翻开最新一页,上面贴着张入库仪式的照片,她们坐在画稿投影前,全息的线条在周身流转,"像不像我们用一生画的长卷?"

白婧仪突然笑出声,声音轻得像片菊花。上周整理全球画迷来信时,她在最厚的那本里发现朵压干的墨菊,背面用铅笔写着:"谢谢你们让我知道,喜欢一个人,真的可以从青丝走到白头,从星子走到银河,从岁月走到永恒,让后来者都敢相信枕榻里的永远。"那时池挽祎正靠在她肩上打盹,呼吸的节奏像首温柔的摇篮曲。

深夜时,露水打湿了竹椅的棉垫。池挽祎靠在白婧仪肩上,听着她轻浅的呼吸声,白婧仪的头歪在她颈窝,银发混着她的黑发交缠在一起,后腰的暖垫随着起伏的弧度轻轻动,像揣着团永不熄灭的暖。菊菊在帐篷里睡得正香,小手里还攥着那罐墨菊,像握着整个宇宙的温柔。

"星桂刚才发消息,"池挽祎轻声说,声音轻得怕惊醒她,"说明天要带孩子们来做菊花枕,把'白挽星河'的星轨绣在枕套上,留给每个孩子当安睡符。"

白婧仪没有回答,只是往她怀里蹭了蹭,像只温顺的猫。池挽祎看着她鬓角的白发在月光里泛着银,突然想起两百八十年前的自己,也是这样靠在菊园的秋风里,看着白婧仪作画的侧脸,把心动藏进每个飘落的花瓣里,只是那时的心动,如今已酿成了岁月里最醇厚的酒,醉了整整一辈子。

"池挽祎,"白婧仪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像片飘落的菊花,"你说我们会变成星星吗?"

"会的,"池挽祎的指尖划过她的星戒,把她抱得更紧,"就变成这架老菊上的星,永远在花瓣上亮着,看新枝年年爬满花架,看孩子们长大,像现在这样。"

白婧仪的笑声混着菊香漫出来,轻得像缕秋风。池挽祎看着月光下的菊影,看着怀里熟睡的人,突然觉得有些故事,从来都不会结束——就像星子总会落在银河里,就像菊花总会开在秋霜里,就像她和白婧仪,会永远住在彼此的岁月里,把每个平凡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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