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灿烈的指尖还停在你手背上 带着些微的颤抖 病房里只有他轻浅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 你闭着眼 能清晰听见他起身时椅子发出的轻响 以为他要走 心尖莫名一紧 却没料到下一秒 有温热的触感落在你手背上 是他的吻 很轻 像羽毛拂过 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疼惜
“我去给你买你以前爱喝的热可可”他的声音就在耳边 低得像在呢喃“等你醒了 就能喝到了”
脚步声渐远 门被轻轻带上 你缓缓睁开眼 手背还留着他的温度 眼眶却莫名发涩 正想坐起身 门却又被推开一条缝 朴灿烈的声音带着点不确定的试探“时祈 你醒了吗”
你猛地闭眼 心跳漏了一拍 却听见他脚步顿在门口 没再进来 过了几秒 他才轻声说“时祈 我不会进去的 我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画面”停了半分钟 轻轻叹口气开口“我知道你现在不想看到我 如果你哪天想起来了 就来找我 我在韩国初见你的出租屋等你 如果你没想起来 但是愿意来的话 我就带你重新走走 然后你回忆一下”
门彻底关上后 你睁开眼 看着天花板上的输液架 手里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 原来他的强硬和责怪背后 藏着这么多怕失去你的恐慌 你攥了攥
过了许久 门才再次打开
门被推开时带着一阵微凉的风 边伯贤的声音先一步传来 比平时轻了许多“时祈 我买了你爱吃的蔬菜瘦肉粥 刚温过 不烫口”
他走近病床 脚步声很轻 你能感觉到他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 接着有带着粥香的热气飘过来 他没立刻说话 似乎是在观察你的状态 过了几秒才小心翼翼地扶你肩膀 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你“先坐起来喝点吧 医生说你得补充点营养”
你没睁眼 任由他用枕头垫在你背后 直到温热的粥碗递到你手边 他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你手背 才轻声问“哥哥最了解你 你不张口那我就喂你”
你睫毛颤了颤 终于缓缓睁开眼 边伯贤的动作顿住 眼里先是闪过一丝惊喜 随即又染上担忧 他放下粥碗“感觉怎么样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 还有保温桶上沾着的几滴雨水 外面应该下雨了 他大概是跑着回来的 喉间发紧 你没回答 反而问“你有想起来什么吗？我见到朴灿烈来了”
边伯贤的手落回身侧 指尖蜷了蜷 却还是温声说“在楼下碰到了 他说你还没醒 让我好好照顾你”他顿了顿 把粥碗重新递过来 语气软了些“先喝粥吧 凉了就不好喝了 有什么事 等你好点再说”
你接过粥碗 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心里“哥哥 我做了一个梦”
他沉默了几秒 忽然伸手轻轻碰了碰你的发顶 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糖“梦到什么了”
你把碗往他怀里推“哥哥 我想吃芒果”
边伯贤愣了一下 低头看了眼你推过来的粥碗 又抬头看向你 眼底的担忧很快被温柔取代“好 那你乖乖待在病房里 别乱动 我去给你买”
他伸手替你掖了掖被角 指尖轻轻碰了碰你的脸颊“等我回来 时祈 等我回来”
门关上的瞬间 你立刻掀开被子 拔掉手背上的留置针抓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外套就往门口走 走廊里很静 你凭着刚才朴灿烈离开的方向 快步往电梯口跑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想见他
电梯门缓缓合上时，了你隐约听见护士站传来询问的声音 却没敢回头 只攥紧了外套口袋里的手机
也许是你急着走的原因 没看到走廊尽头阴郁的人脸 你上一次丢下他时 早晨就说了句想吃芒果 这次还是一样拙劣的借口 他叹了口气走进病房 病床是空的 被子被随意搭在床尾 床头柜上的粥碗还在“时祈 这是你第二次丢下我了 第二次选择了朴灿烈”
“明明说好了 等我回来的”他低声呢喃 声音轻得像要被风吹散 眼底的红血丝又深了几分 空荡的病房里 只剩下他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他曾把时祈当作自己的不冻港
然后 他的不冻港 下起了大雪 雪花盖住了他卑劣的心
电梯门叮地打开 你裹紧外套快步走出 雨丝斜斜打在脸上 带着凉意 拦了车就去LA西餐厅
拿出手机 还停留在舅舅约你在餐厅见面的信息 在餐厅门前定了定 走进去 找到了靠窗第三排的位置
你拉开椅子坐下时 指尖还在因为刚才的奔跑发颤 窗外的雨还没停 玻璃上蒙着一层薄雾 隐约能看到路人撑着伞匆匆走过的身影 服务员递来菜单 你却没心思翻开 目光总往门口瞟
没等多久 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推门进来 帽檐压得很低 让人看不清脸 径直朝你这边走 是舅舅 他坐下后先打量了你一圈 眉头微蹙“怎么脸色这么差 手背上怎么回事”他指了指你没来得及藏好的手背 针孔处还泛着红
你下意识把胳膊往袖子里缩了缩 避开话题“舅舅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电话里不肯说”
舅舅沉默了几秒 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推到你面前 声音沉了些“这里面是边路霖最近酒庄贩D.u的资料 你这个养父一点深沉没有 嗯 还有 你父亲当时被抓的内幕 和时念有关”
你捏着纸袋的指尖瞬间收紧 心脏猛地一沉 没等你开口 舅舅又补充道“当年的事可能不是警方侦破能力强 我找了这么久 终于查到点线索 本来不想让你掺和 但 朴灿烈最近也在查 我怕你们俩出事 才约你过来”
窗外的雨声好像突然变大了 你打开纸袋“蠢货 他查这些做什么 这事搞不好会出事的”
舅舅看着你雷厉风行的样子 意味深长的扯了扯嘴角“朴家那小子 是个痴情种 你来法国这半个月 动作很大 估计边路霖出不来了”
就在这时 你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出边伯贤的名字 你看着那个名字 手指悬在屏幕上方 迟迟没敢接 舅舅看了眼你的手机 叹了口气“小祈 我知道把你掺合进来是我做的最错误的事情 但事已至此 别怪舅舅 做大事的 不能儿女情长”
你咬了咬唇 还是按了拒接“舅舅 我现在该怎么办”
舅舅指尖在桌面敲了敲 目光扫过你攥得发白的指节 声音压得更沉“先去找朴灿烈 让他立刻停手 他手里的证据不够 再查下去只会打草惊蛇 边路霖昨天刚把一批货转移到国外 肯定留了后手”
他从西装内袋摸出个微型U盘推过来“这里面是我查到的一切 小祈 要是我 要是我回不来了 你就拿着这些证据做我没做完的事 酒庄现在还在封查 记得 现在还别把酒庄转到自己名下 就让朴灿烈攥着 还有别让边伯贤掺和进来 谁也说不准他是站在你这边的
你捏着冰凉的U盘 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可是舅舅”
他说完就立刻起身 把帽檐压得更低了“时祈 别浪费时间 赶紧去找朴灿烈 我当初算计让他找上了你 看来我没看错人 朴家少奶奶的位置你坐稳了 这是你最后的底牌 我出事了至少你没事 时祈 我不为姐姐姐夫报仇怎能独活？”然后利落的转身出了餐厅
舅舅的身影消失在雨幕里 餐厅门关上的瞬间 你攥着U盘的手忍不住发抖 冰凉的塑料外壳硌着掌心 和他最后那句“我不为姐姐姐夫报仇怎能独活”一起 压得你胸口发闷 可是舅舅 你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啊
你低头看着桌上的牛皮纸袋 突然想起朴灿烈之前说过的话 他说会帮你抢回一切 原来那时他就已经悄悄动了手 窗外的雨砸在玻璃上 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你没再犹豫 抓起纸袋和外套就往门口跑
飞机在云层里穿梭 想起他说 在初见的出租屋等你 想起自己之前的犹豫和回避 愧疚像潮水一样漫上来 是啊 就连和朴灿烈的初次见面开始 就只是舅舅给自己找的一个合作伙伴 一个退路 从见面到现在 自己始终是骗他的
抵达韩国时已是深夜 雨还没停 你按着记忆里的地址找去那间出租屋 每走一级台阶 心跳就快一分 站在302房门前 你深吸一口气 抬手敲了敲门 指尖却不小心碰到门板上贴着的便签 是朴灿烈的字迹 歪歪扭扭写着“时祈 要是来了 钥匙在你常放的地方”
你蹲下身摸到冰凉的钥匙 打开门的瞬间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出租屋里还保持着回国前的样子 书桌上放着你落在这里的发卡 沙发上搭着他之前穿的灰色外套 连阳台上都还摆着你养死过的多肉盆栽
“你来了”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猛地回头 看见朴灿烈站在门口 身上还沾着雨水 手里提着个纸袋 里面是你以前爱喝的热可可 他显然刚回来 看到你时眼里闪过惊讶 随即又染上复杂的情绪 有欣喜 有担忧 还有一丝藏不住的委屈
你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 想起他这些天独自查证据的辛苦 想起自己还曾误会他的强硬 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 跑上去抱住了他 他稳稳的接住你 眼神里还有震惊“时祈？你想起来了？”
你埋在他怀里，眼泪把他的衬衫浸湿了一片，摇头的动作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没有 我没完全想起来”
他抱着你的手臂僵了一下 指尖轻轻蹭过你后背的衣料 把下巴抵在你发顶 声音放得很柔“先不哭 嗯？外面雨大 你身上都凉了”
可你攥着他衣角的手更紧了 那些压在心里的愧疚像终于找到出口 混着哭声涌出来“朴灿烈 我没有全部想起来 但我想起了最重要的事 朴灿烈 那晚你对我表白 我想起来了 我现在最终的事 就是告诉你 朴灿烈 我也喜欢你 比你喜欢我更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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