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可笑

季度财报发布会的现场，镁光灯聚焦在颜爵身上。大屏幕上，颜氏集团的营收曲线一路飙升，同比增长数据刺眼得让台下的冰璃雪指尖泛白。她坐在嘉宾席前排，听着周围记者们惊叹的议论声，只觉得耳膜嗡嗡作响。

“颜总，请问颜氏接下来是否会继续扩大市场份额？有消息称冰氏最近流失了三位核心客户，这是否与颜氏的扩张有关？”记者的提问像针一样扎过来。

颜爵握着话筒，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越过人群精准地落在冰璃雪身上：“商场竞争靠的是实力，颜氏能赢得客户认可，是因为我们的产品和服务足够优质。至于其他公司的情况，我不便评价。”

这番话看似客气，实则句句带着打压的意味。冰璃雪放在膝上的手死死攥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这半年来，颜氏如同脱缰的野马，借着资本优势疯狂扩张，从供应链到销售渠道，处处针对冰氏布局，好几笔眼看要敲定的合作都被颜氏半路截胡，公司的现金流已经开始吃紧。

发布会结束后，冰璃雪刚走出会场，就被颜爵拦住去路。他身边簇拥着几位合作方大佬，谈笑风生间，目光扫过她时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冰总脸色不太好，是财报数据太刺眼了？”颜爵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清，“听说冰氏最近在裁撤部门？需要颜氏帮忙接收员工吗？看在契约的面子上，我可以给个优待。”

“不必了。”冰璃雪挺直脊背，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冰氏还没到需要对手施舍的地步。倒是颜总，扩张太快容易扯着蛋，小心资金链断了，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那就不劳冰总操心了。”颜爵笑了笑，转头对身边的合作方说，“各位，我们去庆祝一下？”

看着他们簇拥着颜爵离去的背影，冰璃雪的脸色冷得像结了霜。回到公司，她刚走进办公室，副总就匆匆赶来：“冰总，城西的仓储基地被颜氏抢了！他们直接加价30%，房东当场毁约了！”

“废物！”冰璃雪猛地将文件摔在桌上，“连个仓储合同都守不住，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副总低下头不敢吭声。谁都知道，颜氏这是摆明了要赶尽杀绝，从上游供应链到下游仓储物流，全方位堵死冰氏的活路。

傍晚，冰璃雪收到一份快递，拆开后发现是颜氏的合作终止函。曾经靠着契约绑定的几个联合项目，颜氏竟单方面宣布终止，理由是“冰氏经营状况恶化，无法履行合作义务”。

她捏着那份函件，指节泛白。窗外，颜氏集团的总部大楼灯火通明，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在夜色中散发着压迫感。

这时，手机响起，是颜爵的号码。她深吸一口气接起，听筒里传来他冰冷的声音：“冰璃雪，看到终止函了？识相点就早点放手，把冰氏并入颜氏，我还能给你留个高管位置。”

“做梦。”冰璃雪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颜爵，你别太得意，兔子急了还咬人，把我逼急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鱼死网破？”颜爵嗤笑，“你现在连鱼都算不上，顶多是条快渴死的泥鳅。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要么签字交出管理权，要么等着冰氏破产清算。”

电话被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忙音。冰璃雪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颜氏大楼的灯光，眼底翻涌着恨意和不甘。她知道颜爵说得出做得到，以颜氏现在的实力，足以轻松拖垮岌岌可危的冰氏。

但她绝不会认输。就算被打压得毫无还手之力，就算前路一片黑暗，她也要和颜爵斗到底。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没有退路，要么赢，要么同归于尽——她宁愿玉石俱焚，也不会让颜爵踩着冰氏的尸骨，笑得那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