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破产

半个月后，冰氏的资金链彻底断裂。银行拒绝续贷，几个重要合作方在颜氏的压力下纷纷撤资，连员工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会议室里，部门主管们低着头，没人敢直视冰璃雪苍白的脸。

“最后问一次，城西那块地的抵押贷款，银行还是不肯批？”冰璃雪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财务总监艰难点头：“颜氏的人昨天刚和行长吃过饭，他们放出话，谁敢给冰氏放贷，就是和颜氏作对。”

冰璃雪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一片冷寂。她知道，这是颜爵的最后通牒。从供应链到资金链，从客户到合作伙伴，他织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非要将冰氏彻底困死在里面。

当晚，冰璃雪收到了法院传票——颜氏以“冰氏拖欠联合项目款项”为由提起诉讼，同时申请了财产保全。公司账户被冻结的那一刻，冰璃雪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第一次尝到了绝望的滋味。

她给颜爵打去电话，听筒里传来他慵懒的声音：“考虑清楚了？”

“颜爵，你非要做到这一步？”她的声音沙哑，“我们之间的契约，就真的一文不值？”

“契约？”颜爵轻笑，“从你拒绝联姻的那一刻起，契约就成了废纸。冰璃雪，这是你选的路。”

那一夜，冰璃雪在办公室坐了整晚。天亮时，她做了一个决定。

三天后，冰氏宣布进入破产清算程序。消息传出，业内一片唏嘘。冰璃雪没有出席任何发布会，只是让律师全权处理后续事宜。

离开公司那天，天空飘着细雨。她最后看了一眼挂着“冰氏集团”牌子的大楼，转身将车开向机场。副驾驶座上放着一本护照和一张飞往瑞士的机票——那是她为自己留的最后一条路。

飞机起飞时，冰璃雪看着窗外逐渐缩小的城市轮廓，颜氏总部大楼的灯火早已消失在云层之下。她闭上眼，将那些恨意与不甘暂时压在心底。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助理发来的消息：“颜总在发布会说，颜氏将收购冰氏核心资产，会妥善安置原员工。”

她删掉消息，关掉手机。舷窗外，阳光穿透云层，洒下一片刺目的光。

冰璃雪知道，这不是结束。她只是暂时离开，带着冰氏最后的火种远走他乡。等她积蓄足够的力量，总有一天会回来。

而此刻的颜氏总部顶层办公室，颜爵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处机场方向升起的飞机，指尖夹着一份文件——那是冰璃雪登机前委托律师转来的，只有一张纸，上面写着：“颜爵，后会有期。”

他将纸揉碎扔进垃圾桶，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窗外的城市在他脚下延展，而他知道，这场战争，还远远没到落幕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