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接二连三的一直响,千秋莉子真的有点火了。 干脆直接把手机关机不再管
刚进到教室的龙马将球拍随意搭在肩头,目光落在莉子摔在课桌上的手机上。
莉子攥着校服裙角的手指关节发白,指甲掐进掌心的旧伤疤还在隐隐作痛。
龙马突然伸手盖住她掐红的掌心。温热的掌心纹路贴合着伤疤,少年的指节硌着她的腕骨:"不想听就不听”
教室后墙的挂钟发出齿轮卡顿的声响。莉子感觉呼吸被攥住,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画面突然在视网膜上重映:七岁的自己蜷缩在堆满旧物的储物间,墙上霉斑像狰狞的鬼脸,哥哥的笑声混着摔门声从走廊传来。当时贴满创可贴的手,后来怎么变成现在这道狰狞的月牙形疤痕?
莉子听见自己抽气的声音,仿佛有人用冰锥刺入脊椎。继父的儿子——那个总在周日早晨假装关心地问"莉子今天看起来脸色不太好"的少年,就是他的哥哥。
她突然想起去年。那所谓的哥哥端着热可可说要和解,结果在她后颈划出血痕的不是刀片,而是他纹身的针。"只是帮你清理旧疤痕。"他当时笑着说,指尖的蓝色墨水滴在她锁骨上,"毕竟母亲最讨厌你身上的这些伤痕。"
“你没资格提她!”
"千秋莉子?"龙马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远。她看见少年蹲下身,琥珀色的瞳孔里映着自己扭曲的倒影。那些记忆碎片突然具象化——她的呼吸开始急促,后颈的汗珠顺着脊椎滑落,仿佛能听见在皮肤下发出沙沙的声响。
越前龙马皱了皱眉“你看起来不太好 ”
龙马皱眉的神色让莉子浑身僵硬。她下意识后仰躲避他的目光,"不用...不用你管。"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声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
"别装了。"龙马突然抓起她的手腕,不由分说的拉着她起身,手掌突然攥紧她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掐进骨头。莉子踉跄着撞上他的肩膀,闻到消毒水混着汗水的气息。走廊的瓷砖凉意透过校服裙摆渗入膝盖,她感觉自己的脚像是被钉在地面上,而龙马的手却像铁钳般将她拖过一扇扇教室门。
"龙马少爷!"有人惊呼。莉子听见自己的鞋跟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书包带子从肩头滑落又被人拽住。她想挣扎,却发现龙马的手纹丝不动,她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拉长在龙马身后,像根被拽断的橡皮筋。
"你疯了吗?"她终于开口。龙马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反而加快了速度。莉子只能用指尖死死扣住他的校服袖口,指甲在布料上磨出细碎的声响。直到玄关门打开。
“开门。”
玄关处的风铃发出细碎的响动。莉子站在鞋柜前,看着龙马蹲下来系她松掉的鞋带。暗红色的毛线鞋带在脚踝处打了个死结,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到家了,手指神经质地抓住门框,指节泛着青白。
"你在这里等我十分钟。"龙马站起来时碰到了鞋柜,不禁吃痛一声。
客厅传来声音,莉子赶忙跑进。
龙马正蹲在地上捡拾碎玻璃,指尖沾着暗红。那瓶被她碰倒的草莓酱倒在地上,在白色地砖上晕开新鲜的血痂形状。"你伤到手了。"莉子下意识去扶他,却在触碰的瞬间僵住——又缩回。
“我帮你请假了。”少年开口,带着恰到好处的分寸,龙马说话时背对着她。
"谢谢..."她听见自己声音发涩。冰箱突然发出嗡鸣,冷藏室的荧光灯管在龙马后颈投下青色的光斑。
"我..."她喉咙里卡着碎玻璃,眼泪砸在地砖缝隙里。冷藏室的荧光灯管突然闪烁两下,龙马肩胛骨绷成硬壳,右手悬在半空——他本想碰她发顶,却在最后半寸停住。喉结上下滚动三次才挤出气音:"你..."。最后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虚揽着少女。
灯光漫过衣角时,少女的抽泣声像一尾银鱼游进少年的衣领。她蜷缩在他怀里,湿漉漉的睫毛扫过他锁骨,洇开一片温热。
抽泣声渐渐的不知何时消失了,只剩下彼此的呼吸
他掌心的薄茧摩挲过她颤抖的脊背,像在平复一只受伤的幼雀。
“千秋,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