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前惊见

潇梦甜刚从食神殿出来，正拎着糕点盒往南天门走，忽然瞥见廊下站着个红衣男子。他头戴乌纱帽，腰间系着玉带，面容俊朗，眉眼间带着股烟火气的温润，竟比画里那老态龙钟的模样俊朗百倍。

“灶王爷？”潇梦甜愣住了，手里的玉盒差点脱手——这不是掌管人间烟火的灶神张单吗？她总以为，灶王爷该是满脸皱纹、留着山羊胡的老者，哪成想竟是这般年轻英挺的模样。

先前见长右俊得像富家公子，白泽清雅如谪仙，孙悟空威风里带着俊朗，已是惊为天人，没料到连日日守着灶台的灶王爷，都生得这般好看。

那红衣男子闻声回头，正是张单。他看着潇梦甜直勾勾的眼神，无奈地笑了笑：“小丫头又来了？怎么一直盯着我看？难不成察澜给你的糕点不合口味？”

潇梦甜这才回过神，脸颊有点发烫，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就是……就是没想到灶王爷您这么年轻，我以前看画，总以为您是白胡子老爷爷。”

张单闻言，故意板起脸：“哦？那画里的我，是不是还捧着本账簿，满脸严肃？”

“是！”潇梦甜点头如捣蒜，“还说您专管人间善恶，年底要上天庭告状呢。”

“那都是世人瞎画的。”张单失笑，“我守着灶台，看的是人间烟火气，记的是哪家和睦、哪家勤恳，哪有功夫总记恶事？再说了，”他凑近了些，声音压低了些，“真要论告状，李长庚那老倌可比我厉害多了。”

潇梦甜被他逗笑了，绿头发都轻快地晃起来：“那您平时在凡间，也是这模样？”

“在凡间得入乡随俗，化个老者模样，免得吓坏了凡人。”张单指了指自己的红衣，“也就回天庭时，才能松快松快，穿件自己喜欢的衣裳。”他忽然瞥见她怀里的齐小圣，“这小猴灵得很，是你的伴儿？”

“嗯，他叫齐小圣。”潇梦甜把小猴子往前递了递，“小圣，叫灶王爷。”

齐小圣眨巴着金睛，乖乖叫了声：“灶王爷。”

张单笑着摸了摸它的头，指尖落下点暖意：“好名字。以后多吃点凡间的热乎饭，比天庭的冷糕点养人。”

潇梦甜看着他温和的模样，忽然觉得，那些画里的老神仙们，大抵都藏着副俊朗的真容，只是世人总爱给他们画上皱纹与胡须，仿佛这样才够“威严”。

“那……那我先回去了。”潇梦甜拎起糕点盒，“下次去凡间，我给您带两串糖葫芦！”

张单笑着点头：“好啊，我等着。”

看着潇梦甜的身影消失在云端，张单对着空气道：“李长庚，听见了？下次再乱描我的画像，我就把你偷藏葡萄的事，写进年终的折子。”

云层后传来声轻咳，再无动静。张单失笑摇头，转身往凌霄殿走去——看来这小丫头，倒是帮自己出了口被画丑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