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厌手里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闻言动作一顿,银发垂在肩头,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他望着潇梦甜收拾铜钱的动作,声音轻得像怕惊飞了什么:“就一卦,算……算我们往后能不能常常见面。”
潇梦甜把卦盘往木箱里一扣,“啪”地合上盖子。绿头发晃了晃,语气硬邦邦的:“不算。说了今天关门,神仙来了也不算。”
她拎起木箱就要走,却被朱厌轻轻拉住了衣袖。他的指尖微凉,力道很轻,像怕弄疼了她,又像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似的。
“是因为我还是朱厌吗?”他问,声音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像当年齐小圣被她抢了桃酥时的模样,“如果我变回去……”
“变不回去了。”潇梦甜打断他,猛地抽回袖子,却没立刻走,只是背对着他,“齐小圣已经没了,朱厌也不是他。算什么都没用,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拦不住。”
朱厌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晨风吹起她的绿头发,发梢的铜铃叮当作响,却没了往日的轻快。他忽然想起齐小圣总爱追着那铜铃跑,觉得那声音比蟠桃还甜。
“我只是想知道,”他低声道,“你会不会……慢慢习惯我。”
潇梦甜的脚步顿了顿,却没回头,只拎着箱子快步往前走:“习惯不习惯,算卦也算不出来。你要是没事,就别挡着我回家。”
朱厌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手里的桂花糕渐渐凉透。他低头笑了笑,笑声里带着点涩意——原来不管是齐小圣还是朱厌,想让她留步,都这么难。
巷子里只剩下他一人,和案上那块没吃完的桂花糕。风卷着桂香飘过,像在替那只曾经的小猴子,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