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透过阁楼的木窗棂时，苏清颜才缓缓睁开眼。窗外的晨雾还未散尽，带着草木的湿意飘进屋内，她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
—这一坐竟从日头西斜到了晨光熹微，可浑身没有半分熬夜的滞涩，反倒像被清泉洗过一般，四肢百骸都透着轻盈，连呼吸都比往日绵长了许多。
只是小腹传来一阵空空的抗议，她摸着肚子笑了笑：“果然修炼再神奇，也抵不过饿肚子啊。”
简单梳洗后，她将那本《引气入体要诀》小心收好，快步下楼往韩立的住处走去。木质的楼梯被踩得轻响，晨光在她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
到了院门口，她抬手叩了叩木门，声音清脆：“韩师弟，一起去听课堂听课呀？”
“好，稍等。”门内传来温润的回应，带着清晨的微哑。
不过片刻，木门“吱呀”一声开了。韩立穿着一身干净的青衫，墨发用木簪束起，见她望过来，眼底漾开浅浅的笑意。“走吧。”
两人并肩往听课堂走去，石板路被晨露打湿，踩上去带着微凉的湿意。
苏清颜忍不住晃了晃手腕，指尖还残留着昨夜灵气流转的暖意：“我跟你说，修炼真的好神奇！那些水蓝光团温温凉凉的，钻进经脉里特别舒服。”
韩立侧头看她，晨光落在她发亮的眼底，像盛了碎金。“你引气入体成功了？”
苏清颜脚步一顿，惊讶地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他嘴角弯起一抹浅淡的弧度，语气平静：“猜的。”
“挺厉害的嘛！”苏清颜兴奋地伸手拽住他的衣袖，布料带着阳光晒过的干爽，“看来当我师弟够资格！”
韩立低头看着被她攥住的袖口，指尖微动，却没有挣开，唇边的笑意深了些：“那我很荣幸。”
两人走着，苏清颜忽然在心里默念：“系统，你这几天去哪了？连声招呼都不打。”
【我去升级啦。】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比起之前的机械音，多了几分自然的语调，甚至带着点小得意，【注意到我的新声音了吗？】
苏清颜挑眉：“嗯，听着没那么像机器人了，顺耳多了。”
【那是，这可是我耗费能量升级的成果。】系统的声音里满是邀功的意味。
“少贫嘴，”苏清颜赶紧追问，“快帮我看看韩立的好感度！”
【好嘞——等等！】系统突然拔高了音量，【你这几天背着我干嘛了？好感度居然涨到85了？！】
苏清颜愣了愣，下意识看向身旁的韩立。他正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侧脸线条清俊，神情淡然，怎么看都不像好感度爆棚的样子。“他这么喜欢我？我怎么一点没看出来？”
【要么是某人面对不了自己的内心，要么就是他太会伪装咯。】系统慢悠悠地说。
苏清颜撇撇嘴，小声嘀咕：“好吧，你退下吧，别打扰我听课。”
说话间已到了听课堂。
这是一座青砖砌成的敞亮厅堂，屋顶悬着通透的琉璃灯，晨光从雕花窗棂洒进来，在青砖地面上投下格子状的光影。
堂内早已坐了不少弟子，三三两两地低声交谈，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灵气交融的清润气息。
苏清颜和韩立找了后排的位置坐下，刚坐稳，前方高台上便走上一位身着月白道袍的老者。
他须发皆白，却面色红润，眼神清亮如古潭，手中握着一根玉质拂尘，走到台前时，只是轻轻一扫拂尘，堂内的喧闹便瞬间安静下来。
老者目光缓缓扫过堂下弟子，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沉稳：“今日继续讲‘引气之后，筑基之前’的要诀。”
他抬手在身前虚虚一划，指尖竟有淡金色的灵光流转，在空气中勾勒出经脉图的虚影，“修仙这一门道，切不可急。”
他顿了顿，拂尘轻搭在臂弯，语气郑重：“引气入体只是第一步，如同孩童学步。
你们如今引来的灵气，便像溪涧之水，看似温顺，若急于求成，强行拓宽经脉，便会如堤坝溃决，轻则损伤根基，重则灵脉尽断，再无修仙可能。”
台下弟子们都屏息凝神，连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都轻了许多。
老者指尖的灵光微动，那经脉虚影上忽然亮起几个光点：“看到这些灵窍了？灵气入体后，需如细水长流般滋养，每日运转周天，让灵气在经脉中慢慢浸润，待经脉如河床般坚实宽阔，方能承接更深厚的灵力。”
他走到台前，目光落在几个面露急切的弟子身上，微微摇头：“莫要羡慕他人进境快。修仙如栽树，需先固其根本，再培其枝叶。
根基扎得深，日后才能参天。若一味求快，急于冲击境界，便如无根之萍，稍有风雨便会倾覆。”
阳光透过窗棂，在老者的道袍上流动，他拂尘轻挥，空气中的灵光渐渐散去，只留下温润的余韵。“记住，心定则灵定，灵定则道生。今日便先讲到这里，余下时间自行体悟。”
苏清颜听得心头微动，下意识看向身旁的韩立。他正低头在玉简上记录着什么，侧脸在光影中显得格外专注，笔尖划过玉简的声音轻细而规律。
她忽然想起昨夜灵气入体时的顺畅，又想起老者的话，那我这是？
苏清颜握着笔的手指猛地一顿，笔尖在玉简上洇出个小墨点。
她偷偷瞄了眼身旁认真记录的韩立，赶紧在心里敲系统：“系统系统！我这修炼速度是不是太快了？刚才长老说急于求成会伤根基，我不会出问题吧？”指尖不自觉攥紧了衣袖，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你忘了你的灵根是从系统商城兑换的？】系统的声音带着点“你这记性”的无奈。
苏清颜眼睛倏地一亮，拍了下额头，嘴角瞬间扬起：“喔！我差点忘了！”她心里的焦虑一扫而空，连坐姿都放松下来，偷偷弯起的眼睛里闪着庆幸的光，“难怪这么顺！系统商城的灵根肯定和这世界的不一样，这也太靠谱了吧！”
【那是自然，】系统的声音透着得意，【系统出品，必属精品。】苏清颜忍不住弯着唇偷偷笑，提笔继续记笔记时，指尖都轻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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