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偷星·指腹燃火子时三刻，百花谷沉入深蓝。
问剑小筑的窗棂无声推开，一道人影猫似的掠出。
宁小鱼赤着足，只披一件薄绸中衣，月色下像一尾银鲤。
他心跳得极快，识海里那枚并蒂莲印烫得惊人——仿佛在指路，又仿佛在怂恿。
帝宫深处，灯火早熄。
唯有寝殿外的七色莲池，浮着点点磷光，像撒了一把星子。
宁小鱼熟门熟路地绕过回廊，屏住呼吸，将耳朵贴在雕花门扉上。
里面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师尊睡了么？
——如果没睡，会不会把他扔出去？
他脑中两个小人在打架，最终色胆包天的小人完胜。
指尖凝一缕灵力，轻轻挑开门闩。
“吱呀——”
门开一线，幽冷的夜香扑面而来。
寝殿极大，却极简。
乌木屏风后，一张玄玉榻临窗而设。
榻上，顾林渊和衣而卧，黑发散在枕畔，面具仍覆在脸上，只露出线条利利的下颌与薄唇。
宁小鱼咽了口唾沫，蹑手蹑脚靠近。
玉榻前，少年蹲成小小一团。
月光从窗棂漏进来，恰好落在男人腰腹——那里衣襟半敞，露出一线冷白皮肤。
宁小鱼屏住呼吸，伸出食指，轻轻勾住那片衣角。
绸滑的玄袍无声滑落，露出完整的胸膛与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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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得见，几乎忘了呼吸。
顾林渊的胸肌轮廓分明，却不夸张；**凹陷处盛着一弯月光。
往下，八块腹肌壁垒分明，像被刀裁，又似玉琢，覆着一层薄汗，在月色下泛出淡淡珠光。
宁小鱼指尖悬停，迟迟不敢落下。
心跳声大得仿佛能吵醒整座帝宫。
他想起白日里那个漫长的吻。
想起师尊低哑的嗓音：“你若愿意，便都这样。”
色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少年指尖终于落下，轻轻点在师尊最上端的那块腹肌。
触感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微凉，却弹韧；指腹一按，便陷出小小涡痕，松开又迅速回弹，像最上等的暖玉。
宁小鱼指尖发颤，像得了宝贝的小孩，忍不住又戳一下，再戳一下。
一路向下。
指尖掠过第六块腹肌时，他忽然听见头顶一声极轻的叹息。
“……胆子不小。”
宁小鱼僵住，抬眼。
顾林渊不知何时已醒，冷金色的眸子半睁，眸底一片清明——哪像刚睡醒？
少年大脑一片空白，指尖还戳在师尊肚脐处。
“师、师尊……我……”
顾林渊一动不动，任他手指停在自己腹上，声音低哑：“摸得可还满意？”
宁小鱼想缩手，却被男人按住腕子。
“继续。”
“……啊？”
“不是想摸？给你摸。”
顾林渊捉着他手，顺着自己腹线缓缓往下，停在最下两块腹肌之间。
那里有一道浅浅的银色旧疤，像被利器划过，早已愈合，却仍留下痕迹。
“以前征战时留下的。”
男人语气淡淡，“怕么？”
宁小鱼摇头，指腹轻轻抚过那道疤，像抚平一段他不曾参与的过往。
他忽然俯身，将唇贴在疤痕上。
顾林渊呼吸一滞。
少年唇瓣柔软，带着夜风的凉。
他沿着那道疤一路吻上去，最终停在胸口，将耳朵贴在师尊心口。
“师尊的心跳，好快。”
顾林渊喉结滚了滚。
下一瞬，天旋地转——少年被压在了玉榻上。
男人一手扣着他双腕举过头顶，另一手撑在他耳侧。
面具后的眸色深得像打翻了墨。
“小鱼，”
他声音哑得不像话，“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宁小鱼眨眨眼，忽然抬腿，用膝盖蹭了蹭师尊的腰侧。
“知道啊。”
顾林渊眸色瞬间暗到极致。
他俯身，吻落在少年**。
宁小鱼呜咽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揪住师尊衣襟。
男人却忽然停住，撑起身，声音低得近乎气音：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走，还来得及。”
宁小鱼眼尾泛红，声音却倔强：“不走。”
顾林渊低笑一声，那笑里带着叹息，也带着终于撕开的纵容。
“好。”
男人坐起身，玄袍彻底滑落。
月光下，他上半身袒露，每一寸线条都像被上苍精心雕琢。
宁小鱼被牵着坐起，双手按在师尊腹上。
“给你摸个够。”
少年指尖发颤，却不再迟疑。
他像探索一座新大陆，指腹沿着每一块肌肉的起伏描摹。
顾林渊肌肉绷紧又放松，呼吸逐渐粗重。
“小鱼……”
他声音里带着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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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腹肌猛地收缩，像被火烫。
“师尊，”
少年声音软得能滴水，“您这里，好敏感。”
顾林渊一把将他捞起，按进怀里。
“再点火，后果自负。”
宁小鱼把脸埋在他颈窝，声音闷闷却大胆：
“那……师尊打算让我怎么负责？”
顾林渊没再说话，直接以行动回答。
他一手托着少年后颈，俯身吻住。
这个吻比双修时更凶，带着隐忍多时的欲。
宁小鱼被亲得喘不过气，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师尊后背。
男人却忽然抱起他，几步走到屏风后。
那里放着一张云母榻，专为打坐而设。
宁小鱼被放在榻上，顾林渊覆身而上，却小心地没压疼他。
“怕么？”
少年摇头，眼睛亮得惊人。
“喜欢师尊。”
顾林渊眸色彻底柔软。
他低头，吻落在少年额头、鼻尖、唇角，一路向下……
寅时，天边泛起蟹壳青。
宁小鱼窝在师尊怀里，指尖仍恋恋不舍地戳那几块腹肌。
顾林渊捉住他作乱的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亲。
“再不睡，明日别想下床。”
少年小声嘀咕：“我本来也没想睡。”
话虽如此，却抵不住困意，眼皮打架。
顾林渊将他往怀里拢了拢，拉过玄袍盖住两人。
“睡吧。”
窗外，最后一颗星子隐去。
梨花无声落，像下了一场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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