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溪也不求他能飞黄腾达,显贵荣耀,但是他起码不能是个满手鲜血的恶人!你让我以后怎么自处啊?
陈玉溪好,如果你坚决要杀何晏,那你能看到的不止是何晏的尸体,还有我的。
说着,她已经毫不犹豫地将匕首抵在了她纤细的脖颈上。
何如非阿溪,你听话,别做傻事,我答应你,我可以饶了何晏的命……
陈玉溪你答应我的。你要说话算话,不能出尔反尔。
何如非好,你先把匕首交给我。
何如非握住她的腕部,一把将她手中的匕首夺了过来,匕首啪的一下掉在地上。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撕下了自己的一片衣角,裹在她流血的掌心间。
不论其他,何如非确实对她挺好。
陈玉溪伸出另一边没受伤的左手,慢慢地抚摸上何如非的脸,她眼底流淌着粼粼的水波,像是月辉倒映在溪水里,那么凝视着何如非。
陈玉溪阿非,你不是喜欢我吗?那你为了我,不去做什么飞鸿将军好不好?
陈玉溪把何晏靠她自己性命争来的功勋还回去,我们什么都不争了,我们一起离开这里,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她的声音很温柔,像是在编织着一个美好、动人的梦。
何如非犹豫了,他看向倒在地上的何晏,眼里的情绪顿时间被涛涛的不甘和恨意给填了过去。
他倏然握紧拳头,指节几乎捏得泛了白。
他隐忍了这么多年,压抑了这么多年,如果隐姓埋名,去做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平头百姓。
那么,他这么多年像个囚徒似的屈辱又压抑地被关在庄子里,不得见天光的痛苦算什么?当是一场笑话,就这么算了吗?
何如非不行。我要做何如非,要做飞鸿将军!
何如非阿溪,我会对你好,以后对你更好,你留在我身边……
何如非紧紧抱住了陈玉溪的身子,张开的手掌掠夺式地绞紧她的腰肢,那骨节分明,青筋凸起的大手,与她如柳枝般的纤腰形成鲜明的对比。
何如非就像阴湿的墙角里蔓延出的影子,疯了一样地从她身上汲取着光和温暖,他又像是藏在荒废的古井底的毒蛇,缠绕着,把她钉在那里,与他寸步不离。
陈玉溪阖上了眼眸。
*
接着,何晏被送到了玉华寺去,还是被药瞎了眼睛送过去的。
何如非表面上哄着陈玉溪,他答应放过何晏,结果转过头背地里又是冷着一张脸,吩咐丁一在玉华寺里杀掉何晏。
这件事被陈玉溪知道了,她又是和何如非因为何晏的事大吵了一架。
她心灰意冷,已然萌生出了要离开何如非的念头。所以,她真的走了。
可是离开何家的陈玉溪运气尤其不好,碰上了先前醉蝶楼的老鸨,老鸨看她已经毁容了,再逮回去也没用了,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陈玉溪好过,索性报了官。
陈玉溪身上背着一条人命,也就是醉蝶里被她用簪子刺死的那个打手,按照律例,这是要一命赔一命。
因而,陈玉溪被关到了囚牢里去,和一群女囚犯关在一间拥挤的牢房里。
“喂,你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