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溪也不知道是不是改变了主意，忽然把烙铁放回了铁盆里，让有蕾把陈玉梅从刑架上放了下来。陈玉梅直接瘫在地上。
陈玉溪蹲下身来，看着陈玉梅。
陈玉溪其实我也本不想做到这个份上，我心中一直有一份对你的姐妹之情。
陈玉溪不过我会跟爹娘求情，让你以后继续在国公府做小姐，我们还能以姐妹相称如何。
陈玉梅心里有个声音，暗笑陈玉溪愚蠢，果然她就知道，陈玉溪是改不了本性的，也就只能装个假把式吓唬人。
这一次陈玉溪放过她，她可不会放过陈玉溪，看她找到机会翻身怎么对付这个该死的贱人吧。
国公小姐的身份是她的，飞鸿将军也是她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
陈玉梅道：“好好，姐姐你真是善良，还愿意原谅我……”
倏然之间，陈玉梅的腹部传来一阵剧痛，她不由低头一看，是陈玉溪手里握着一把匕首插了进去，然后拔出。
陈玉溪唇角弯弯，她站了起来，抬起眼帘来，连眼尾扬起的弧度也像是带了钩子一样，像是有点俏皮的高兴，天真的残忍。
偏偏她眼里似有泪光，却是雾沼沼的，像是浮着一层阴翳之气，眼珠里黑色的部分盖过了白色，凉薄、冷漠。
陈玉溪我说的话你也信？
何如非阿溪。
蓦然听到了何如非的声音，陈玉溪转了过来，她手里分明还握着那一把带血的匕首，血色在掌心里扩张。
被他看到她杀人了，唉。
曾经的白月光为什么为白月光？那是因为她干净、皎洁、美好、温暖。
要是白月光变了，烂掉了呢。
她看到何如非的那一瞬间，蹙了蹙眉，目光微微有点失焦和茫然，身形有些摇晃，手中的匕首一松开坠在地上，何如非连忙扶住了陈玉溪。
陈玉溪阿非，我是不是很残忍？我的手好脏。
她的模样脆弱得像是碎掉的琉璃，叫人心疼得厉害。
正常的顺序应该是陈玉溪先向国公和林氏证明她的身份，再来处置陈玉梅。
可是此刻顺序完全相反了，她是先斩后奏。
也许是怕林氏心太软，到时候事发之后不会要陈玉梅的命。或者是怕林氏和这个冒牌货日久生出什么母女情。
何如非不脏。
何如非搂着陈玉溪的腰身，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就要往外走。
何如非有蕾，把这个女人的尸体处理掉。
有蕾道：“是……”
陈玉溪等一下。
陈玉溪靠在何如非肩上，她的手抵着他胸口，靠近他心口的位置，她好像能听到他的心跳声，让人掌心发烫的心跳声。
何如非怎么了？
陈玉溪启了启唇，在他脖颈边吐息着。
陈玉溪我听说……坏人的心脏是黑的，你把她的心脏挖出来看一看。
陈玉溪看看流的血是黑的还是红的，对了，先留着，要留给二娘看。
*
屋子里。
陈玉溪纤纤的手浸在水盆里，本来清水的颜色渐渐变成了红色。
何如非扶着她的腕部，将她的手从水里拿出来，用干布一点点细心地擦干净。
何如非你看现在干净了吗。
陈玉溪嗯。是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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