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攥着书包带的手指泛白，额角沁出细密汗珠。她盯着电子钟跳动的数字，从教学楼到礼堂的八百米水泥路被烈日烤得发烫，运动鞋踩在地面发出黏腻的声响。
"叮——"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社团群弹出消息：【文学社招新摊位已布置完毕，楚楚快来！】
她加快脚步，拐过紫藤花架时，忽然听见篮球撞击地面的闷响。余光瞥见左侧跑道上，几个男生正追逐着橘色球体，其中一人穿着松垮的白色球衣，后背洇着大片汗渍。
"让开！"
带着喘息的低喝在耳畔炸开。乔楚本能地侧身，却被篮球砸中手腕，怀里的《飞鸟集》和笔记本散落一地。她踉跄着扶住紫藤花架，抬头看见男生逆光而立，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角，琥珀色眼眸里漾着歉意。
"同学，没事吧？"他弯腰捡起书本，指尖擦过她被晒得发红的手背。
乔楚后退半步拉开距离，注意到他球衣上绣着"11号"，胸前别着篮球队队长徽章。"下次打球注意点。"她冷淡地接过书，转身时瞥见他颈间晃着的银质项链，坠子是枚极小的篮球徽章。
礼堂里人声鼎沸，文学社摊位前挤满新生。乔楚刚把《飞鸟集》摆上展示台，就听见身后传来哄笑。
"景言哥今天又迟到！"
她回头看见方才的男生正被几个队友簇拥着进来，额前碎发已经擦干，换了件黑色卫衣，脖颈间的项链若隐若现。他的目光扫过摊位，与乔楚的视线相撞时，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
"楚楚，帮忙登记新生信息！"社长推来登记表，打断了乔楚的思绪。
整个下午，乔楚都在重复递表、解答问题的机械动作。直到夕阳染红玻璃幕墙，她才发现登记册上有行潦草字迹：陆景言，篮球队，19级金融系。后面跟着个括号，里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收摊时，乔楚把登记表锁进档案柜，发现最底下压着张泛黄的信纸。展开的瞬间，油墨香混着紫藤花的芬芳扑面而来——那是她去年参加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的获奖作品，标题《候鸟》被红笔圈住，旁边批注着："文字有温度，但缺乏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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