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市的秋天带着湿润的凉意,两人租的小房子很快收拾妥当。阳台果然种上了向日葵,幼苗刚冒出头,嫩生生的绿;橘猫是从流浪动物救助站领养的,温叙给它取名“小橘”,刚带回家时缩在沈砚怀里发抖,没过两天就黏上了温叙,总蜷在他写稿的键盘旁打盹。
每天清晨,沈砚会先醒,轻手轻脚地去厨房煮豆浆、煎荷包蛋。温叙醒时,总能闻到食物的香气,趴在卧室门口看——沈砚系着浅蓝色围裙,背影挺拔,阳光透过厨房的窗户落在他身上,连发丝都透着暖意。等他走过去从背后抱住沈砚,对方会笑着转身,把刚煎好的、边缘微焦的荷包蛋夹给他:“先垫垫,豆浆还热着。”
周末的午后,两人常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书。小橘趴在沈砚腿上,温叙靠在沈砚肩头,阳光晒得人懒洋洋的。偶尔温叙会突发奇想,拉着沈砚去逛老街的集市,买刚出炉的糖炒栗子,或是挑两只印着向日葵图案的碗。沈砚总是耐心陪着,手里拎着温叙挑的各种小玩意,听他絮絮叨叨说“这个碗装红烧肉肯定好看”,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冬天第一场雪落下时,温叙正在写一个关于冬日恋歌的剧本,手指冻得发僵。沈砚端来一杯热可可,把他的手裹进自己掌心暖着,又打开空调制热:“别熬太晚,明天我们去公园打雪仗。”第二天雪停了,公园的湖面结了薄冰,两人拿着雪球互相追打,温叙跑不快,被沈砚堵在树下,雪球轻轻砸在他肩上,他却趁机把冰凉的手塞进沈砚衣领,看着对方瑟缩一下又无奈笑的样子,笑得直不起腰。
开春后,向日葵长得比人还高,金灿灿的花盘朝着太阳。温叙拉着沈砚在花前拍照,照片里两人并肩笑着,小橘蹲在脚边,尾巴翘得高高的。那天晚上,温叙把照片洗出来,贴在客厅的照片墙上——墙上已经贴满了他们的回忆:油菜花田的合影、跨年夜的烟花、话剧演出时的向日葵花束,还有考研时图书馆里偷偷拍下的沈砚的侧脸。
夏天,他们真的去了海边。沈砚牵着温叙的手,在沙滩上散步,海浪轻轻拍打着脚踝。温叙弯腰捡贝壳,沈砚就在旁边看着,偶尔帮他拂掉粘在头发上的细沙。傍晚,两人坐在沙滩上看日落,橘红色的晚霞铺满天空,温叙靠在沈砚怀里,轻声说:“沈砚,你说我们老了以后,会不会还像现在这样?”
沈砚握紧他的手,指尖划过他腕上依旧亮着的星星手链,声音温柔得像海风:“会的。老了我们就搬到海边住,种一片向日葵,养一只和小橘一样的猫,每天一起看日出日落,像现在这样,一直在一起。”
海浪声声,晚霞渐暗,两人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交叠在柔软的沙滩上。那些平凡日子里的豆浆与热可可、雪地里的追逐与花田中的拥抱,都化作了细水长流的温暖,在岁月里慢慢沉淀,变成了他们彼此生命里,最珍贵的烟火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