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指尖碾着腰间新配的玉佩，指腹蹭过冰凉的纹路，目光落在被松松绑在椅上的人身上。三年风沙磨出的冷硬线条在灯光下明明灭灭，他往前走了两步，鞋跟敲在青砖地上，声儿脆得像冰裂。
黎簇吴邪
他开口时，尾音带着点说不清的笑意，却比戈壁的夜风还凉
黎簇你说，当年把我扔进古潼京的时候，算过今天吗？
绳子不算紧，可吴邪抬眼时，分明从黎簇眼里看见点熟悉的疯劲儿——是被蛇毒浸过的偏执，是在汪家地牢里淬过的狠，只是如今这疯劲儿裹着层锦衣玉食的壳，变成了新九门里人人怵的黎七爷的样子
他没等吴邪回答，又弯下腰，凑近了些，呼吸扫过吴邪耳尖
黎簇不过也谢你，毕竟……亲手教出来的人，抓你时才最顺手，不是吗
吴邪喉结动了动，视线越过黎簇肩头落在远处烛火上，昏黄光晕在他眼尾细纹里淌成河
吴邪顺手？
他低笑出声，锁链跟着晃了晃
吴邪黎七爷怕是忘了，当年在古潼京，是谁把你从九头蛇柏里拖出来的
黎簇指尖猛地收紧，玉佩棱角硌进掌心。他忽然伸手捏住吴邪下巴，迫使对方抬头
黎簇拖出来，再推下去，吴邪，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灯光在他瞳孔里碎成星子，亮得吓人
黎簇我替你守着这新九门，替你清了汪家余孽，现在，该讨点利息了
吴邪睫毛颤了颤，竟从那双眼底看出点委屈来，像极了当年在沙漠里被蛇咬伤时，攥着他袖口不肯放的少年
吴邪利息？你想要什么
他偏头躲开那力道，声音轻得像叹息
黎簇想要你……
黎簇顿了顿，拇指摩挲过吴邪干裂的唇
黎簇想让你尝尝，被人攥着命门的滋味就如当年的我一般
他直起身，玉佩在腰间撞出轻响
黎簇再次俯身，没再用蛮力，只是轻轻按住吴邪后颈。呼吸交缠的瞬间，吴邪闻到他身上龙涎香混着风沙的味道——是如今九门里大人物的派头，偏生这吻落下来时，带着点克制不住的颤抖。
不是啃咬，是近乎虔诚的厮磨。吴邪睫毛扫过他脸颊，忽然抬手，挣掉绳子，反倒虚虚环住他腰。掌心贴在那枚玉佩上，冰凉的纹路硌着皮肉，像要刻进骨里。（上面就说了绳子绑的不是很紧）
不过片刻，黎簇猛地退开，指腹擦过自己的唇，像是碰了什么烫人的东西
黎簇这利息，先记着
他转身时，玉佩又撞出轻响，只是那声音里，藏了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发颤。吴邪望着他的背影，抬手碰了碰被吻过的地方
黎簇走出那间屋子时，廊下候着的人立刻躬身递上叠得整齐的密报。他接过时指尖的凉意还没褪尽，垂眼扫过上面"汪家残部异动"的字样，方才眼底那点转瞬即逝的柔软便被冰霜彻底覆住
黎簇按计划清剿
万能人物是
下属领命退下，他握着密报的指节泛白，腰间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撞击，声线冷硬如铁。新九门的版图在他手中日渐扩张，每日睁眼便是排满的密报、待签的契书，可总在某个处理公文的深夜，笔尖会突然顿住——纸上的墨晕开，像极了吴邪被他捏着下巴时，眼底漫开的红。
他已有三日没再去那间屋子。直到第五日深夜，处理完最后一份卷宗，才鬼使神差地走过去
黎簇让人松了吴邪的绑，亲自带他出门时车外正飘着细雪。吴邪裹着件黎簇让人备好的狐裘，指尖触到车帘时，被外面陡然涌入的喧嚣惊得一怔——长街两侧站满了黑衣护卫，皆是屏息垂首，见了黎簇的车驾便单膝跪地，声浪整齐得像要掀翻雪幕
黎簇这是新九门的中枢
车行至一处高楼，黎簇拽着吴邪的手腕往上走，铁铸的楼梯在脚下发出沉响。顶楼四面皆是落地窗，能望见城中各处明灭的灯火黎簇指向远处
黎簇解雨臣上个月刚被我压了三成的生意，他手里那批货，现在还堵在外面
吴邪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黎簇还有胖子他在北京的铺子，我让人‘借’了几个伙计，现在连收账都得看我的脸色。你说，要是让他们知道，当年他们护着的吴邪，现在正被我攥在手里，会是什么表情？
黎簇侧过头，呼吸扫过吴邪的耳廓他忽然低笑一声，指尖划过吴邪下颌线
吴邪猛地甩开他的手，转身时带起一阵风，窗外的雪恰好落在他睫毛上，瞬间化了
吴邪黎簇，你要报复冲我来就好
吴邪声音发哑
黎簇盯着他泛红的眼尾，忽然伸手将人按在冰凉的玻璃上，吻落得又狠又急，带着雪的寒意和不容抗拒的力道。不过片刻，他就退开，指腹擦过吴邪被吻得发红的唇，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黎簇我就是冲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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