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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孟德海:芷兰生于海

2003年,京海码头。

京海码头的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狠狠砸在防弹玻璃上,噼里啪啦的闷响仿佛敲击在人心口的重锤。桑芷蜷缩在后座,防弹衣下的衬衫早已被冷汗浸透,冰凉地贴在肌肤上,泛起阵阵寒意。

左肩胛骨处那抹黏腻的触感始终挥之不去——那是父亲喷溅的鲜血残留,温热与冰凉交织着钻进骨髓,让她胸口窒闷得几乎喘不过气。

目光不由自主飘向后视镜,孟德海紧绷的下颌线条映入眼帘。

一道闪电骤然划破夜幕,刹那间照亮他鬓角掺杂的银丝,那些白发在惨白的光线下竟如此刺目,犹如刀刃在黑暗中反射的森冷寒光,直直剜进她的心底。

“孟叔……”沙哑的呼唤刚出口,便被轰然炸响的惊雷撕裂成碎片。

男人的手死死攥着方向盘,手背上青筋如虬结的老树根般暴起,指节几乎要撑破紧贴肌肤的黑色真皮手套。

桑芷怔住了,她从未见过父亲之外的成年男人落泪——那些滚烫的水珠混杂着雨水,沿着挡风玻璃蜿蜒而下,在霓虹灯的映照中折射出斑驳的光痕,像一道破碎的彩虹,虚幻得让人恍惚,仿佛坠入某个无法触及的梦境深渊。

三小时前的交火现场仍在燃烧,橘红色的火焰贪婪地舔舐着扭曲的钢筋与焦黑的混凝土,焦灼的气息混在雨雾中弥漫。

桑卫国的配枪卡在坍塌的废墟里,枪管中还袅袅升起一缕青烟,刺鼻的硝烟味缠在鼻尖,怎么也挥散不去。

桑芷跪在父亲逐渐冰冷的遗体旁,暴雨冲刷着脸颊,却洗不掉眼眶里滚烫的涩意,警徽在凄冷的雨水中泛着惨白的微光,像一枚沉默的烙印,烫在她颤抖的心上。

“小芷,抓住我!”孟德海的声音突然穿透枪林弹雨,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他的手一把将桑芷拽进防爆盾后,女孩闻到浓重的硝烟味里,混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檀香——后来她才知道,那是他常年贴身佩戴的平安符香囊散发出的味道,是属于庇护者的气息。

“孟叔,爸爸……”话没说完就被催泪瓦斯呛得剧烈咳嗽,喉咙火烧火燎地疼。

孟德海一把将她按在墙角,宽阔如山的背影替她挡住横飞的流弹。

那姿势竟和父亲每次执行任务前的拥抱如出一辙,却比记忆中更加宽厚温暖,像一道厚重的屏障,稳稳隔开了生死边缘的腥风血雨。

凌晨四点,京海市公安局灯火通明。桑芷坐在法医室门口的长椅上,防弹衣被血浸透后硬邦邦地贴在身上,起身时拖过瓷砖地面,留下暗红的痕迹,像一条无声的告解。

孟德海站在走廊尽头接电话,背影像一棵被雷劈过的老槐树,枝桠扭曲,却依旧倔强地挺立在风雨中。

“孟队,弹道分析结果出来了,桑副队是被己方流弹击中的。”法医摘下手套的动作干脆利落,那声轻响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冷,却像一道无形的霹雳,狠狠劈在桑芷心头。

她的身体猛然一颤,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血液仿佛瞬间凝滞在血管里。

“现场发现的92式手枪弹壳,和我们制式配枪一致。”法医的声音平淡无波,可每个字都如同重锤,将她的心敲得支离破碎,痛楚顺着神经蔓延至四肢百骸。

孟德海突然一拳重重砸在墙上,石灰簌簌剥落,跌在地上溅起细碎的声响,连空气都跟着震颤。

桑芷望着他,警服下绷紧的肌肉如同拉满的弓弦,随着他滚动的喉结,似乎有什么滚烫的情绪正被强行咽下。

她想站起来说些什么,却发现双腿早已麻木,连挪动一步都成了奢望,只能无助地坐在那里,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被愤怒与痛苦吞噬。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孟德海开车载她回家。窗外的梧桐树在雨幕中飞速后退,桑芷盯着它们斑驳的树皮,突然想起父亲常说的话:“京海的梧桐树皮最能藏子弹,也最能藏秘密。”

她伸手摸向防弹衣内袋,那里装着父亲最后一次任务的行动报告,边缘还沾着暗红的血渍,触感冰凉得像块烙铁。

“到家了。”孟德海的声音像是砂纸粗粝地摩擦着玻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桑芷抬眸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栋灰扑扑的小楼,在雨夜里沉寂而冷清。

门廊下挂着的灯笼在风雨中摇曳,微弱的光晕忽明忽暗,仿佛在无声地叹息,又似某种深埋情绪的低语,悄然渗入这雨夜的寒意之中。

“这……是……”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哽住,话语破碎得无法成句。

玄关处那张全家福照片静静地挂着,父亲身着笔挺的警服,神情坚毅而温柔,手臂稳稳地搭在年轻的孟德海和安长林肩上。

照片右下角的日期隐约可见——“1998年抗洪抢险胜利日”,字迹虽已模糊,却如一道时光的烙印,将那段遥远却刻骨铭心的岁月重新拉回眼前。

“你父亲走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孟德海将钥匙塞进她掌心,金属齿痕硌得人生疼,像是一种沉甸甸的承诺。

“但有些房间……暂时不要进去。”他的语气低沉,像是压抑着什么未说出口的秘密,在空气里凝成一层薄冰。

深夜两点,尖锐的电话铃声骤然划破寂静,将桑芷从混沌的睡梦中惊醒,她匆匆披上外衣,赤着脚跑向客厅,只见孟德海正背对着她接电话。

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僵硬,肩膀微微耸起,整个人如同一张被拉满的弓,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紧绷感。空气仿佛也因他的情绪凝滞,桑芷屏住呼吸,连心跳都放轻了几分。

“赵立冬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听筒中传来安长林低沉而压抑的嗓音,每个字都带着无形的重量。

“桑卫国的死绝非意外,”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凝重,“他已经触及了山水集团洗钱链的核心,那些人不会让他活着开口。”那声音像是一块冰冷的石头投入深潭,激起层层隐秘却危险的涟漪。

孟德海挂断电话的瞬间,桑芷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他的侧脸,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仿佛连一丝生气都被抽离。

男人转过身来,目光与她相撞,眼中掠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像是挣扎,又似隐忍,最终都沉淀成深不见底的湖。

“从明天开始,我会安排人保护你。”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感,仿佛在将某种责任推给她,又像是在刻意隔开彼此的距离。

“我不需要保护!”桑芷的声音骤然拔高,尖锐得如同撕裂了某种无形的屏障,积压的愤怒与痛苦在这一刻决堤。

“我要知道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她猛地转身朝书房冲去,却被孟德海一把攥住手腕,他的手指如同铁钳般紧扣,掌心滚烫得几乎要将她的腕骨焐化,那股炙热的力道仿佛要将她所有的挣扎都彻底压制。

“有些真相,足以致命。”孟德海的声音冰冷如刃,仿佛暴雨击打在坚硬的地面,字字如铁钉般刺入空气。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桑卫国的女儿,而是我孟德海的女儿。”语气强硬得没有一丝转圜余地,可那隐匿于深处的痛楚却像暗涌的潮水,在话语间悄然泛滥。

清晨的阳光刺破云层时,桑芷站在浴室镜子前。褪去沾满血渍的衬衫,左肩胛骨处那片暗红色的印记赫然在目——那是父亲最后时刻喷溅的血花,像一朵永不凋零的红玫瑰,成了她身上无法抹去的烙印。

“叩叩。”孟德海的敲门声划破清晨的静谧,“早餐在厨房,是你爱吃的豆浆油条。”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融入走廊的幽深中。

桑芷伫立在镜前,目光坚定如铁,低声呢喃:“爸爸,我会替你查清楚的,一定。”那声音轻若风拂过耳畔,却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字字透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缓步下楼时,孟德海正低头翻阅报纸。头版的标题赫然映入眼帘——“刑侦支队桑卫国因公殉职”,一旁配着他身穿警服、神情肃穆坚毅的敬礼照片,仿佛仍带着生前的执着与信念。

桑芷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孟德海手中的咖啡杯上,那杯子正微微颤抖着,杯沿积起的一圈褐色咖啡渍,宛如一道无声的印记,替他诉说着心底无法言说的沉痛哀悼。

“今天带你去见个人。”孟德海突然开口,将报纸折起放在桌角,“他现在在汉东政法大学任教,是值得信任的人。”

桑芷点头,却在他转身时瞥见报纸背面的广告:“山水集团诚聘法律顾问,待遇从优”,那行黑体字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刺眼。

正午时分,京海公墓笼罩在蒙蒙细雨中,湿润的空气透着沁骨的凉意。

桑芷跪在父亲的墓前,双手将一束洁白的菊花轻轻放下,指尖因用力而微微颤抖。她垂下眼帘,神情静默得像一尊雕像,仿佛连呼吸都与这雨丝融为一体。

远处,孟德海的身影若隐若现,他正与一名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低声交谈,那男人的身影在灰暗的天色下显得格外冷峻深沉。

“高老师,桑芷的事就拜托您了。”孟德海的声音随风飘来,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语气,“我希望她能远离这些是非,像普通孩子一样长大。”

高育良轻轻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一丝冷冽的光,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刀,仿佛能直刺人心最深处。

“老孟,你我都清楚,有些命运,是无论如何也避不开的。”他的视线缓缓转向桑芷,在她身上停留片刻,意味深长地说道,“这孩子,和她父亲一样,骨子里流淌的,始终是警察的血,血里的使命,是藏不住的。”

桑芷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父亲常说的那句话:“我们警察,就是照进黑暗的光,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要坚持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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