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芷趴在地上，看着远处微弱的月光，眼泪混合着嘴角的血，滴在水泥地上。
她想起父亲的警徽，想起谭思言的笑容，想起孟德海在大厅里护着她的模样——她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
她撑起身子，眼神里迸出倔强的光：“我不怕死，我有法律替我扛着！”她盯着赵立冬，声音虽然虚弱却字字清晰，“你不能杀我，我是省厅借调过来的！你哥赵立春已经下马了，你觉得你还敢杀我吗？杀了我，省厅不会放过你，汉东的检察系统更不会放过你！”
赵立冬的脸色变了变，显然没料到她到了这个地步还敢反抗。高启盛上前一步，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冰冷的金属贴着皮肤，传来刺骨的寒意：“嘴硬的女人，我看你是活腻了！”
“住手！”赵立冬喝住高启盛，他盯着桑芷，眼神阴鸷，“留着她还有用，孟德海在乎她，我们可以用她换条活路。”
就在这时，桑芷悄悄摸向口袋里的手机——刚才被打晕时，手机掉在了地上，现在正好在她手边。她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摸索着，想要按下紧急呼叫，却被高启盛发现了。
“你在干什么？”高启盛一把夺过手机，狠狠摔在地上。
手机屏幕瞬间碎裂，零件散落一地。
他抬起脚，踩着桑芷的手，狠戾地说：“还想求救？我看你是活腻了！”
桑芷的手被踩得钻心的疼，指骨像是要碎了，可她死死咬着牙，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她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倔强：“我告诉你们，你们别得意太早，孟德海会找到这里的，警察会找到这里的，你们跑不掉！”
赵立冬看着她倔强的模样，突然笑了：“好，我倒要看看，孟德海能不能救你。”他拿出对讲机，对着里面说：“把准备好的东西带过来，让桑警官看看，她的孟局长有多没用。”
没过多久，两个蒙面人拖着一个人走了进来。那人被蒙着眼睛，双手被绑在身后，走路踉踉跄跄的——是陆寒！
“陆寒！”桑芷的心脏猛地一沉，“你们放开他！这事跟他没关系！”
“没关系？”赵立冬走到陆寒身边，一把扯下他的眼罩，“他是刑侦支队的人，是孟德海的人，怎么会没关系？我要让孟德海知道，跟我作对，代价是什么。”
陆寒看到桑芷，眼睛瞬间红了：“桑姐！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打你？”他挣扎着想要靠近，却被蒙面人死死按住。
“高启盛，”赵立冬指了指陆寒，“让他看看，不听话的下场。”
高启盛冷笑一声，举起匕首，朝着陆寒的胳膊划了一刀。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陆寒疼得闷哼一声，额头渗出冷汗，却还是看着桑芷，说：“桑姐，别管我，孟局他们肯定会来救我们的！”
“不要！”桑芷尖叫着，想要冲过去，却被高启强抓住了头发，强行拽起来，“赵立冬，你放了他！我跟你走，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放了他！”
赵立冬看着她崩溃的模样，满意地笑了：“早这样不就好了？把她带起来，我们走。”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越来越近。赵立冬的脸色瞬间变了：“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
高启盛拿出对讲机，对着里面大喊：“外面的人干什么吃的？警察怎么来了？”
对讲机里传来混乱的声音：“警察太多了，我们拦不住！他们已经冲进来了！”
赵立冬狠狠瞪了桑芷一眼，说：“算你好运！我们走！”他转身就要跑，却被突然冲进来的孟德海拦住了去路。
孟德海穿着警服，手里拿着枪，眼神锐利得像鹰，身后跟着安欣、李响和一群警察。
“赵立冬，你跑不掉了！”
赵立冬看着孟德海，又看了看周围的警察，突然从怀里拿出一把刀，架在陆寒的脖子上：“让开！不然我杀了他！”
“你敢！”孟德海的声音冰冷，“放下刀，我可以算你自首。”
“自首？”赵立冬笑得疯狂，“我赵立冬这辈子就没自首过！孟德海，你别逼我！”
就在这时，桑芷突然用力推开高启强，朝着赵立冬扑过去，赵立冬没想到她会突然发难，手一抖，刀划在了陆寒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浅伤。
孟德海趁机冲上去，一把夺过赵立冬的刀，将他按在地上。
“抓住他！”孟德海大喊一声。警察们立刻冲上来，将赵立冬、高启强和高启盛死死按住，戴上了手铐。
桑芷踉跄着走到陆寒身边，扶住他：“小陆，你怎么样？没事吧？”
陆寒摇了摇头，笑着说：“桑姐，我没事，就是一点小伤。”
可就在这时，高启盛突然挣脱警察的控制，从地上捡起一把掉落的匕首，朝着孟德海的后背刺去。“哥！我跟他们拼了！”
“小心！”桑芷眼疾手快，一把推开孟德海，自己却硬生生受了这一刀。匕首刺在她的腰侧，鲜血瞬间染红了警服。
“桑芷！”孟德海瞳孔骤缩，冲过去抱住倒在地上的桑芷，声音里满是恐慌，“医生！快叫医生！”
桑芷靠在孟德海的怀里，感觉意识在一点点流失，可她还是扯出一个笑容：“孟局……我没事……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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