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愿意，我就永远爱你，你要不愿意，我就永远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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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莞的仵作学堂在京郊已小有名气，不仅招收学徒，偶尔也会接一些官府难以决断的疑难尸检。这日，京城府尹亲自上门，愁眉苦脸地请托一桩奇案。
城外乱葬岗发现一具男尸，死亡时间约在三日前。奇异之处在于，尸体全身无任何明显外伤、内伤或中毒迹象，面容安详甚至略带一丝诡异微笑，仿佛只是在沉睡。但偏偏心脉俱断，死得透透的。
更怪的是，尸体被发现时，周身皮肤之下，隐约有淡金色的、极其繁复精细的纹路在缓慢流动，如同活物，见光片刻后便逐渐隐去，无法拓印。府衙的仵作束手无策，只能求助沈大家。
沈莞一听，清冷的眼眸中立刻燃起浓厚的兴趣。柳云卿自然不肯错过这等稀奇事，立刻以“助教”兼“保镖”的身份黏了上来。
尸体被小心移入学堂地下专设的冰窖验尸房。这里寒气森森，烛火通明，各式各样的验尸工具整齐排列，散发着冰冷的光泽。
沈莞换上素净的仵作服，长发一丝不苟地挽起，戴上薄薄的羊肠手套，神情瞬间变得无比专注和冷静，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柳云卿则抱臂倚在门边，没有打扰，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工作中的沈莞。她最爱看沈莞这副模样——摒除了一切情绪，只剩下纯粹的理智与精准，那双总是沉静的眼眸在验尸时会迸发出惊人的锐利光芒，仿佛能洞穿一切迷雾。这种极致的专业魅力，对柳云卿而言，是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致命的吸引。
沈莞先是仔细检查了尸体外部，甚至用上了特制的放大镜观察每一寸皮肤，黛眉微蹙：
秦莞（沈莞）确实没有伤口。皮下金纹也完全消失了
她取来银针，探喉、入腹……银针皆未变黑
秦莞（沈莞）无毒
接着，她开始解剖。柳云卿不是第一次看她解剖，但每一次都会被那精准、冷静、甚至堪称优雅的手法所震撼。刀锋划过冰冷的皮肤，分离肌肉，暴露内脏……在沈莞手中，这不是血腥的破坏，而是一场探寻真相的神圣仪式。
胸腔打开，心脏暴露出来。沈莞仔细检查，忽然“咦”了一声。她发现心脏表面覆盖着一层极薄几乎透明的、蛛网般的金色物质，正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消融！
秦莞（沈莞）这是……？
她用小镊子极其小心地取下一点残留，放在琉璃片上，凑到灯下仔细观察。那金色物质在灯光下折射出细微流光。
柳云卿是‘幻梦蝶’的鳞粉
一个清甜却带着笃定的声音响起。柳云卿不知何时已走到她身边，歪着头看着琉璃片
柳云卿而且不是普通鳞粉，是蝶后初羽化时翅膀上最细腻的那层金粉，极其罕见，带有极强的致幻和侵蚀心脉的特性
柳云卿用量极微，便可让人在极乐幻梦中无声无息心脉碎裂而死 死后金粉溶于血脉，皮下显纹，见光则散
沈莞惊讶地抬头看向柳云卿。她知道柳云卿见识广博，却不知她对这等偏门毒物也如此了解。
柳云卿冲她狡黠一笑，带着点小得意：
柳云卿小时候在宫里秘藏的一本南疆杂闻录里见过图谱。这玩意儿，可不是中原能有的
她凑近沈莞，几乎贴着她耳边，压低声音，气息拂过沈莞敏感的耳廓
柳云卿下毒的人，手段很高明，也很……风雅呢
那语气里的兴奋和跃跃欲试，仿佛发现的不是杀人毒物，而是什么有趣的玩具。
沈莞因她突然的靠近和耳边的热气微微一颤，但很快被案情吸引：
秦莞（沈莞）幻梦蝶……南疆……死者是京城绸缎商，为何会惹上南疆用毒高手？
有了方向，追查便快了許多。沈莞通过残留金粉的细微特性，推断出提纯和施用此物需要极特殊的环境和器具，京城能满足条件的地方不多。而柳云卿则动用了她永昭郡主的能量和江湖关系网，很快锁定了一个最近频繁与南疆商人接触、且在其隐秘的香料作坊地下发现异常高温潮湿环境的可疑目标。
是夜，两人潜入那处位于烟花柳巷深处的作坊。作坊内无人，但地下果然别有洞天，温度湿度极高，培育着各种奇花异草，还有一个专门用于提取精油和研磨特殊香料的工坊。在一个上锁的紫檀木盒里，她们找到了少量未使用完的、装在琉璃瓶中的金色鳞粉，与尸体上发现的完全一致。
证据确凿。就在她们准备离开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作坊主人回来了，似乎还带了护卫！
柳云卿这边
柳云卿反应极快，一把拉住沈莞的手腕，将她拽进旁边一个堆放废弃香料和杂物的狭窄暗格。暗格空间极小，两人不得不紧紧贴在一起，才能勉强藏住身形。
外面传来翻找和对话声，似乎在清点物品。黑暗、狭窄、闷热……还有身边人身上传来的淡淡冷香和急促的呼吸，让空气瞬间变得粘稠而暧昧。
柳云卿别动
柳云卿将沈莞更紧地按在怀里，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垂，用气音低语。温热的呼吸和压低的嗓音，像羽毛般搔刮着沈莞的神经。
沈莞能清晰地感受到柳云卿胸膛的起伏和透过薄薄衣料传来的温热体温，还有她揽在自己腰间手臂的力量。自己的后背紧紧贴着柳云卿的前身，曲线严丝合缝。这过于亲密的接触让她身体微微僵硬，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外面的人似乎一时半会不会离开。柳云卿似乎觉得这姿势还不够“安全”，又动了动，将下巴搁在沈莞的肩窝，整个人像是从背后将她完全包裹住。
柳云卿莞儿
柳云卿忽然又用那气音开口，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在极近的距离下，她的唇瓣几乎擦过沈莞颈侧的肌肤
柳云卿你说……我们现在像不像……那些话本里躲在暗处、私会偷情的小鸳鸯？
这大胆的比喻和颈侧似有若无的触碰，让沈莞浑身一颤，耳根瞬间滚烫。
秦莞（沈莞）胡……胡说什么！
沈莞试图维持冷静，声音却带上了自己都没察觉的轻颤。
柳云卿哪有胡说？
柳云卿得寸进尺，鼻尖轻轻蹭了蹭她泛红的耳廓，低笑
柳云卿你看，地方隐蔽，气氛紧张，我们还贴得这么紧……嗯，就是差了点……
她故意停顿，然后极其缓慢地、用气音吐出两个字
柳云卿……动作
这两个字如同火星，瞬间点燃了沈莞全身的血液。她猛地转头想制止这小妖精胡说八道，却忘了两人极近的距离，她的唇瓣猝不及防地擦过了柳云卿近在咫尺的脸颊！
两人同时僵住。
黑暗放大了所有的感官。那瞬间柔软微凉的触感，如同电流击中了彼此。
外面的人声似乎远去了，世界里只剩下对方急促的心跳和灼热的呼吸。
沈莞生涩地回应着，感觉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越来越热。直到外面彻底没了声响，柳云卿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两人额头相抵，在黑暗中剧烈地喘息。
秦莞（沈莞）证据……拿到了，我们……该走了
沈莞的声音破碎不堪，试图找回冷静。
柳云卿嗯
柳云卿的声音同样沙哑，却带着餍足的笑意
柳云卿不过，‘私会’结束，‘偷情’的证据……我可也拿到了
她意有所指地轻轻碰了碰沈莞依旧红肿的唇瓣，这才拉着几乎同手同脚的她，溜出了暗格。
案件告破，真凶落网（是死者的商业对手重金聘请的南疆毒师）。府尹千恩万谢。而沈莞和柳云卿却对破案过程中心照不宣的那段“小插曲”绝口不提，只是彼此间的眼神流转，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黏稠和张力。
几日后，学堂冰窖验尸房。闲杂人等都已被柳云卿提前“清场”。
沈莞正在整理此次案件的验尸记录，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熟悉的馨香传来，是柳云卿。
柳云卿莞儿
柳云卿将下巴搁在她肩上，声音又软又糯，带着一丝委屈
柳云卿上次在那么又脏又窄的地方……人家的初吻（她故意这么说）都没好好感受就结束了……还担惊受怕的……你是不是该补偿我？
沈莞身体微僵，耳根又开始发热：
秦莞（沈莞）那……那不算……
柳云卿怎么不算？
柳云卿绕到她面前，将她困在冰冷的验尸台和自己温热的身体之间，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她
柳云卿还是说，沈先生想赖账？
她故意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沈莞的鼻尖
柳云卿这里很安静，很干净，也没有人会打扰……正好，适合沈先生……好好‘补偿’我。
她的目光落在沈莞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唇瓣上，意图明显。
冰窖的低温与彼此逐渐升高的体温形成鲜明对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和消毒水的气味，这本该是绝对冷静和禁欲的空间，此刻却因柳云卿的存在而充满了悖逆的诱惑。
沈莞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写满期待和狡黠的明媚容颜，心跳如擂鼓。她想起暗格里的那个吻，想起破案时她的聪慧机敏，想起她平日里的种种维护与陪伴……心底的坚冰终于彻底融化。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然后，在柳云卿惊讶的目光中，沈莞主动伸手，捧住了她的脸颊。
沈莞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罕见的、不容置疑的坚定
秦莞（沈莞）我补偿你
说完，她主动吻上了柳云卿的唇。
这个吻，不再是黑暗中的被动承受，而是带着沈莞式的、冷静下的热烈和专注。她学着柳云卿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探索，带着一丝笨拙，却无比真诚。冰冷的验尸房，严肃的仵作，此刻却上演着最炽热缠绵的吻。极致的环境反差带来了强烈的刺激感。
一吻终了，两人气息都不稳。柳云卿惊喜地看着沈莞，眼中满是得逞的璀璨光芒：
柳云卿莞儿，你学坏了……
沈莞脸颊绯红，却强作镇定，从旁边的工具架上取下一把最小巧精致的银质验尸刀（已严格消毒），刀柄上刻着繁复的花纹。她将冰凉的刀柄轻轻放入柳云卿手中，然后引导着刀尖，虚拟地悬停在自己锁骨下方的心口位置，目光沉静而深邃地看着她：
秦莞（沈莞）柳云卿
她叫她的全名，语气是验尸时的认真
秦莞（沈莞）这里
她指着自己的心口
秦莞（沈莞）以前只装得下冰冷的尸体和解不开的谜题 现在
她顿了顿，耳根更红，语气却愈发坚定
秦莞（沈莞）它为你跳动 这份‘证据’，你要不要……亲自来‘验’一下真伪？
这大概是沈莞能说出的、最接近告白也最具有她个人风格的、极致浪漫又极致“惊悚”的情话了。
柳云卿先是一愣，随即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和浓得化不开的爱意！她丢开那把小刀，猛地再次吻住沈莞，这一次的吻，带着激动、狂喜和无比的珍重。
柳云卿要！当然要！
她在亲吻的间隙喘息着宣告
柳云卿不止要‘验’这里
她的手抚上沈莞的心口，感受着那剧烈的跳动
柳云卿还要‘验’遍全身……每一寸‘证据’，本郡主都要亲自核查，盖章确认！
冰窖的低温早已无法冷却燃烧的激情。严谨的验尸台暂时有了别的用途。沈莞用她独特的、属于仵作的“语言”，完成了一场最成功的“投喂”，而主动权的移交，往往意味着更漫长、更深入的“补偿”与“探索”的开始。
对柳云卿而言，这无疑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奖励”。而她们的爱情，就在这理性与狂热、冰冷与炙热的交织中，淬炼得越发独特而坚不可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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